回事?我们都不知,你怎知允修的消息?”
“允修现今到底如何了?”
一个族老开了口,便像是堤坝打开一个缺口,所有水顺势都会涌上去。
洛桑冷眼瞧被族老们团团围住的洛笠,天际不知何时翻出了鱼肚白。
早晨shi气重,洛桑接过芳泽进屋拿出来的斗篷披到苏雯婉身上,飞快低语一句,“母亲宽心,爹爹吉人有天相。”
苏雯婉不露声色,将斗篷掖紧了些。
远远的,似乎有渺远的车夫走卒声传来。
洛桑轻轻笑了一声,目光在熹微晨光里泛着冷意,“母亲,他要付出代价。”
“不好了!不好了——”
福寿院的木门啪嗒作响,一灰衣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一路嚷嚷,六神无主地跪趴下。
族老们聚在一处,此时也不知这小厮跪的是何人,通通安静下来,没作声。
洛笠被各位族老的问得头疼,他自是有理由,只是上头的主意,没有上头的授意他不方便说。
洛笠是最后一个看见小厮的人,起先不以为意,直至看清这小厮是他那孙儿身边的红人,当即头皮一麻。
“阿四,你怎么来这里了?询儿呢?”
阿四伏跪在地,狠狠磕了几下头,抬首时眼睛红成一片,“少爷他,他昨夜在百花楼吃酒,后来见一姑娘好看,便拉着那姑娘戏耍了一通……结果那姑娘,那姑娘是都督家公子的人。”
洛笠眼前一黑,抖着声怒骂,“你怎么不拦着少爷,你这废物!”
“老爷,来不及了。”阿四绝望一声,又是磕头,“少爷被都督公子带走了,都督公子说,说……”
“说什么?”洛笠急声。
“说要把公子那rou割下来喂狗。”
洛笠面色惨白,再顾不得与小厮问话,拄着手杖走得飞快。
临跨出门,不知怎么,洛桑那一句“你一脉的香火便绝于你孙儿身上”再次浮上心头,继而一遍遍清晰地在他耳畔循环。
洛笠背上汗毛倒数。
……
福寿院终于清净下来。
李回被押往衙门,族老们各有琢磨,没有久留。
福寿院只余自己人后,苏雯婉身子晃了晃,由芳泽扶着,着实没有Jing神。回到屋内榻上,苏雯婉抓住洛桑的手,紧得仿佛抓着救命稻草,“快和我说,你爹爹,究竟怎么回事?”
洛桑道在榻边坐下,喂苏雯婉喝了杯热水,洛桑不敢让她担忧,“父亲身边的尤成报给我消息,当时滚石密集,爹爹避无可避被逼向山崖,徐家叔父为救爹爹,两人主动跃下山崖。不过那山崖不高,底下是口深潭,徐家叔父带着爹爹跳时应当估摸过不会有事。尤成后来带没有受伤的家丁下到崖下寻人,虽未寻到人,但他们在底下发现有两个人走动的痕迹。所以,爹爹和徐家叔父应当还活着,只是现在两人不知去了何处。”
洛桑一番话听得苏雯婉心惊胆战,简直想动手打她。然事情已比苏雯婉预想的好许多,到底宽慰些,“你怎的说话慢慢悠悠的,一定是被你糊涂爹带的,既然人没事,就不知快些回家。”
洛桑哭笑不得,“也许爹爹就在回家的路上。”
苏雯婉哼哼唧唧,她也只会在洛桑和洛允修面前露出这幅模样,“等他回来,看我不备好十个搓衣板给他,不,他根本不敢来见我……”
苏雯婉话音一顿,因洛桑凑过去在她面颊上亲了亲。
“母亲,你快歇息吧,有我在,用不着你Cao心。”洛桑哄着她。
她知晓,自己的母亲被爹爹养得有多娇气,不能因现在爹爹不在,她就让母亲待遇变差。
亲面颊这一招,就是洛桑从洛允修那学来的。
洛允修也有哄不住苏雯婉的时候。
以前小洛桑看见,每当那时,洛允修搂过苏雯婉,软软地唤一声“夫人”,苏雯婉便会消停一会儿。
若是,洛允修再亲一亲苏雯婉的面颊,苏雯婉就彻底安分了。
于是,年幼不知事的,只看到一部分的洛桑掂着小屁.股爬上洛允修的膝盖,也学着亲一亲苏雯婉的面颊,后来也没改。
不过洛桑越是长大,越是少有同苏雯婉这般亲近的时候。
苏雯婉愣了愣,抬手拍洛桑脑门,“不知羞!”
随即她翻身躺下,“行了,我歇了,你告退吧。”
洛桑在苏雯婉背后扬手做了个啪啪打人的动作,嘴上乖巧,“是,我们洛家的大人,您好好歇息。”
……
洛桑走出屋门,发现徐卿榕等在外面。
见到洛桑将屋门关上,引着她走出院子,徐卿榕挪挪嘴,“婶娘歇下了?这回可有受惊?”
洛桑往前走,“我母亲厉害着呢。”
徐卿榕在她身后翻了个眼白,“行,这次雁青山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洛桑脚步顿住,在徐卿榕面前不像在苏雯婉面前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