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的图书馆人渐渐多了起来,赵鹤鸣开了一个角落的研究间,打开电脑坐在陆霜明对面。
“以我目前的权限查不到他找枪手的记录,你能吗?”
赵鹤鸣摇了摇头:“调用个人通讯信息需要国安局的身份验证,用了我爸会来问。”陆霜明手边的书堆得快和他的头一样高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试,我最讨厌语文了……”
赵鹤鸣在桌下勾住他的腿蹭了蹭:“我可以把他从初中到现在所有的发言稿和文字作业都找到,剩下的就靠你了。”
陆霜明点了点头:“这就省我挺多事了。按时间和重要程度各排一份,我还要每篇的基本信息批注,辛苦。”
赵鹤鸣心领神会,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听得到打字声和翻书声。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在学生会一起做策划写总结的时候,直说几个关键词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陆霜明虽然看起来像个只会插科打诨的无业游民,但正经干事的时候非常专注。他看书看得很快,每本书只是仔细看目录和章节纲要,看到不懂的地方连呼吸声都会变轻。
赵鹤鸣一直觉得他认真干活的时候最性感。
“我觉得语言学更偏理科一点啊,并没有想象中难入门。”陆霜明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眼睛,“虽然现在也还是一知半解,但我预感这事不难办。”
赵鹤鸣笑了笑:“不着急,离换届答辩还有两礼拜呢。我给你发过去了,你查收一下。”
陆霜明收到了邮件,条件反射地开口:“好的,收到了学长。”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一时有些凝固,陆霜明忍不住先笑了出来,改口道:“收到了小鹤。”赵鹤鸣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电脑:“别叫我小鹤,都21岁了。”
陆霜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赵鹤鸣旁边把他的头往上托了托:“难道我要叫你小鸣么?那咱俩就重名了。把电脑垫高一点,注意颈椎。”
赵鹤鸣挺直了背,有些疑惑:“你这么贴心的中央空调,怎么一直单着?”陆霜明坐在桌子上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因为只有你是我的心动嘉宾呀。”
赵鹤鸣不为所动:“油嘴滑舌。”陆霜明耸了耸肩:“他们都想和我谈恋爱,可我只会讨好别人啊,多的不会。”
赵鹤鸣轻轻推开他伸过来撩扯的手,皱了皱眉:“你父亲在监狱的那几年你是……”
“与你无关。”陆霜明头一次打断他,那些浮浪神色褪得干干净净,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悦。
赵鹤鸣从没见过他冷脸,倒觉得挺新鲜。他把电脑合上,举起手做投降状:“抱歉,是我越界了,你不要介意。”
陆霜明静了片刻,像是在揣摩他的意思。
顿了几秒,他按下赵鹤鸣的双手,挑起一个自嘲的笑:“我不是和你发脾气……我就是讨厌语文,看多了有点烦。”
赵鹤鸣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冷热无常:“没事,你以后也不用讨好我。我本来也不是为了你那些甜言蜜语。”
陆霜明往前探了探身子:“那是为了什么,你当初不会是看中了我的脸吧?”赵鹤鸣的脸可疑地红了,他有些恼怒地向后仰了仰,收拾好东西起身就要走。
陆霜明一把搂住他,笑着把他箍在怀里晃了晃:“你也太纯情了吧,我好想把你藏起来,小鹤只可以踩在我的心尖上跳舞。”
赵鹤鸣看了一眼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用力挣了挣:“你发情也要看看场合好吗……”
陆霜明从后面蹭了蹭他的头顶:“我就是有点累,你可以再陪我一会吗?离你家门禁还早,陪我搭完框架再走吧。”
“……”明知道这是装出来的痴态,却还是不太忍心拒绝。那些被所谓绿茶白莲骗得底裤不剩的男人,他们真的看不出来吗?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虽然假但是很香啊……
陆霜明把他的椅子搬过来,搂着他的肩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赵鹤鸣觉得自己大概是失了智,竟然也没感到什么不适。陆霜明身上的气味清爽好闻,是最常见的洗衣ye的味道,却让人很有安全感。
他专注地在电脑上码代码,停下来思考就摸摸赵鹤鸣的头发,把本来就不好打理的柔软自来卷揉得乱七八糟。
赵鹤鸣一开始还努力地躲,后来在暖烘烘的小研究间里越呆越困,不知不觉睡着了。做梦都梦到一双大手锲而不舍地揉他头发。
陆霜明进度飞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整理出了大概的思路,正在拿典型样本一个一个试。赵鹤鸣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脸被热气熏得有点泛红,在他膝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陆霜明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一只猫。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快醒醒。”他摇晃了一下赵鹤鸣的胳膊,赵鹤鸣发出了几声迷糊的哼声,依旧没醒。
陆霜明只好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颊边的小痣,在他耳边说:“再不起来,我就把视频都发出去了。”
赵鹤鸣轻轻抖了一下,眼睛只睁开一半,用手软绵绵地推了一下他:“你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