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好久没刷朋友圈了,一连看了好几天的内容,翻到高原前天发的一条:搞事情。
高原好像说过下周也得回学校,那自己可要躲着他了。
陆瑾看看时间:“你要休息了吗?”
任真第三个哈欠刚刚打完:“不急。”
陆瑾合上电脑,出去拿衣服走进卫生间。
什么情况,他要留宿?
任真有些紧张,毕竟他俩只单纯睡过一次。
她大脑运作一番,身子往下一滑,被子往上一盖,两眼一闭,开始装睡。
有心事的装睡往往破绽百出,以陆瑾的段位很快就识破了她的小花招。
陆瑾掀开被子,侧身躺进去,手肘支在枕头上,手掌托着腮,偏头看他。
任真眼珠乱转,很快憋不住,笑了起来。
她双眼自带眼线,圆亮有神,正含笑看他。
陆瑾拨弄她的耳垂:“装不下去了?”
任真发痒拿过床头的小兔子抱在怀里:“这次真睡啦。”
陆瑾揪着兔子耳朵,把它从任真怀里拽出来,放到自己一侧的床头。
任真疑惑。
“有我陪你。”
陆瑾把灯关上。
任真睁着眼,忽闪忽闪地眨呀眨。
陆瑾:“闭眼睡觉。”
清晨,陆瑾先醒来。
任真滚向他这侧,蜷着身子,陆瑾的手臂被她拉在怀里。
他没动,静静地望向天花板。
躺了会,他自嘲地笑笑,抽出胳膊起身,看到放在他这侧的小兔子。
他把小兔子拿在手里,小兔子漆黑的眼珠无害单纯。
他想,这傻兔子和它主人一样。
任真动了动,伸了个懒腰,嘴里哼哼唧唧。
她把盖在脸上的小兔子拿开,睁开眼:“兔兔,早上好呀。”
说完任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揉揉眼睛:“陆瑾?陆瑾?”
没人理她,她叫上瘾来,叫个不停。
她翻身给陆瑾打电话。
隔壁间手机铃声响了几秒被接听:“起来吧。”
任真偷笑:“好。”
她洗漱完毕,身上还穿着睡衣,贴着门探头看他。
陆瑾坐在外间沙发上,指指面前的电脑,不说话。
方特助汇报工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任真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点尴尬,鼓起腮来。
陆瑾忽然抬头问她:“早餐想吃什么?”
方特助声音停下。
任真口型:随便。
陆瑾:“随便。”
方特助:“是,陆总。”
随便的人最难伺候,这搞得好像是在为难方特助一样。
很快早餐被送来,是装在笼屉里晶莹剔透的灌汤包。
任真:“你今天要留在这里吗?”
陆瑾:“不方便?”
任真嘴唇上蹭着油,像是浸过水的车厘子:“你方便吗,不会耽误工作吗?”
陆瑾抽了一张纸递给她:“不会,我是老板。”
这话说得好有底气,任真实名羡慕。
两人吃完早餐,陆瑾继续办公。
任真想了一下,老板也不过如此,一天天忙得像个陀螺,一个人指挥着千军万马,全公司的压力都在他身上。
任真怕打扰他,关上门,在里屋独自排练毕业汇演。
她拿手机录视频,把自认为合适的呈现方式都表演一遍,然后对着视频自己研究动作、台词、眼神。
时间在全神贯注中飞速流淌,不知不觉一上午已经过去。
陆瑾敲门:“任真,出来。”
任真开门,中药味直窜鼻腔。
她连连后退,被陆瑾一把拉住手腕。
陆瑾:“别跑,把药喝了。”
任真哭丧着脸:“特难喝,要命的那种。”
陆瑾:“换方了,不难喝。”
他哄小孩一样把她往外拉。
任真战术性向后仰,做最后的挣扎。
当她傻啊,这味都没变。
陆瑾:“我让他们换方了,真的。”
可这气味一样的难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真犹豫。
陆瑾:“就当给我个面子,把它喝了。”
任真噘嘴,败下阵来,被他拉到砂锅前。
陆瑾替她盛好汤:“来,我喂喂你?”
任真摇头,接过碗,吹了吹,壮士赴死一样大义凛然,一口闷。
她舔舔嘴唇,好像的确甜了一丢丢。
喝完她才意识到陆瑾的话,喝中药是他授意的?
然后因为不好喝,他让医生换了方。
不对,她想多了,第一次是小赵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