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一个人逗逗鱼,去院子里溜达几圈,餐后运动任务达标之后才拾起落在客厅的手机。
这一点开不要紧,N个弹窗跑出来,发信人无一例外都是方特助,任真腹诽平时还真看不出来方特助是个这么啰嗦的人。
任真都佩服自己的耐心,一条一条读完,主题就是拜托任真帮忙照看一下陆总,方特助担心陆瑾是被自己传染上了风寒才联系不到,同时言辞诚恳地表示自己现在正卧床休息实在是分身乏术。
任真简直要为方特助的敬业Jing神竖起大拇指,方特助都下不了床了还心心念念着他的陆总。
不过,任真对方特助的情况存疑,小小的流感怎么还卧病在床了,好歹是医疗起家自我保健意识要不要这么差劲。
要不是受人所托,陆瑾就是一个月不出屋,任真都不会去主动看他一眼。
谁叫任真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与人为善,于是任真端了一杯包治百病的热水,站到陆瑾门前,开始敲门。
任真装模作样地敲了几下没人应答,自顾自地扭开屋门。
陆瑾衬衣都没换下,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任真。
任真站在门口,手搭在门扶手上,也不打算进去:陆瑾,方特助有事找你。
陆瑾闻言动了一下,清清嗓子:知道了。
尽管陆瑾刻意隐瞒,任真还是听出了他的不对劲,陆瑾的气势比起在门口时弱多了,声音隐隐有些沙哑。
任真绕到陆瑾那侧的床前,把热水放到床头柜上,放得不够轻柔,还洒出来一些。
喏,给你盛的热水,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啊。
任真依然在为陆瑾在车上的粗暴而心怀芥蒂。
陆瑾自始至终都没睁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碰上大型活动,尤其是像校庆这种事关脸面的展示机会,相关人员都得打起十二分Jing神来,准备这个忙活那个,等活动结束才算是翻篇,所以任真起得格外早,酒足饭饱之后困意跟着袭来,她也没再管陆瑾,回房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任真脑袋也清醒了过来,联系前因后果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陆瑾碰她的时候身体滚烫应该不是情欲所致,而是发烧了。
虽然陆瑾这人行径恶劣,醋意横生,可也抹杀不了他暗搓搓的小心思。
任真啊任真,你母胎单身这么多年还真是情有可原,谁都怨不得。
她越想越过意不去,自己非但没有及时给陆瑾送温暖,反而还变着法子的惹他生气。
任真蹑手蹑脚地钻进陆瑾那屋,床头柜上的水没有动过,床上的人依然维持着侧卧的姿势,蹙着眉头双眸紧闭。
任真蹲下身子,轻轻拉了拉陆瑾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陆瑾别睡了,起来喝点水吧。
陆瑾忽然一把抓住任真的手,把她的手攥的发麻,他嘴唇微动,任真凑近才听清楚他说的是妈妈。
很无助,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他像一只孤独的小兽,在无人的角落里舔砥伤口,现在他正被噩梦折磨,收起了尖锐的棱角,无意识的暴露着自己的软肋。
任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只知道此刻自己的母性被强烈的激发了出来,她轻轻地拍打着陆瑾的脊梁:陆瑾乖,没事了。
任真起身想去找药箱,结果被陆瑾紧紧攥着手动弹不得。
陆瑾似乎还在梦魇,小声呓语着:求你,别走,求你。
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没事了陆瑾,没事了。
任真弯腰抱住陆瑾,学着母亲安抚孩子的模样,动作轻缓地一下一下拍着他。
陆瑾反客为主,用力把她嵌进怀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只剩下一句:我会给你
任真没听清后面的字,只觉得陆瑾说完之后双臂的力道松了很多,她借机起身:陆瑾,醒醒,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她把手放在陆瑾的额头上试温度,估计在车上那会是他烧的厉害的时候,现在陆瑾正在发低烧。
不管怎么样,陆瑾都应该补充点能量了,病中身体本来就虚弱,不吃不喝更扛不住。
似乎察觉到任真要离开,陆瑾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边。
任真没办法,只好拿过床头柜上的那杯水,焐在胸口,等到胸前感受不到温度的差异又将杯子放到肚子上,她估摸着时间,抿了一口,似乎比之前要温一点了。
任真摇摇陆瑾的肩膀:陆瑾,喝点水。
陆瑾不配合,任真又实在是拉不动他,她看着好不容易焐热的水,深吸了一口气,含了一小口,躬身贴近陆瑾的嘴唇。
越是靠近,任真越觉得空气要被陆瑾吸走了,她像是被拍在岸上的鱼,鱼鳃拼命地开合着,想要多抢一些空气。
陆瑾的嘴唇像是棉花糖,任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像这样软,反正她想趁机多蹭蹭陆瑾的嘴唇。
任真初来乍到,十分笨拙,撬开陆瑾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