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是谈成了,邵总最终开出的条件也在陆瑾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原本该是比较愉快的一晚。偏偏那么凑巧,任真在走廊里碰见不该碰见的人了,而对方认错人把任真当成送上门的礼物了,玩了一会欲拒还迎的游戏后失了耐心,直接照脖子一劈,拖着人就往屋里走。
陆瑾拧开桌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任真也是傻的够可以,睡没睡过自己难得一点感觉也没有么,陆瑾想到这冷着脸扭紧瓶盖。
窗外的海面恢复平静,被一望无际的黑包裹着,哪里还能看出灯光秀的热闹痕迹。
陆瑾拾起一旁的手机轻触屏幕,三两下通话页面已经调出,下一秒他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
任真这是把他想成什么人了,陆瑾还从来没如此憋屈过,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基本原则却还是守着些的。
暗黑色内衣套装被丢在床脚,陆瑾用脚勾起,手臂一挥,上下两件被他准确接在手中,他够过内衣套盒将它们一并丢进垃圾桶里。
真可惜,任真穿上这套还挺好看的。
陆瑾不愿在Q市多待,这里的原住民一个两个都不让他顺心。第二天清早陆瑾直奔机场,他也不管任真,耐心地等待着她灰溜溜地来找自己。
显然陆瑾高估了自己在任真心目中的地位,这小半个月人家任真在大半个中国飞来飞去出席各种活动,就说最近还拿下了个最受大学生喜爱的新晋女演员奖,见面会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也是在某场临时参加的拍卖会晚宴上,任真无意间碰见了让她和陆瑾闹得不愉快的邵总真人,任真经过反复确认才搞明白自己那晚见到的男人并不是和陆瑾谈生意的邵总,而是一个和陆瑾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路人甲。
这下任真麻烦可大了,她不仅误会了陆金主的人品,还翻身农奴做主人朝万恶的资产阶级掌权人甩脸子。
她这一番作天作地,不把陆瑾惹毛了,都对不起陆瑾的臭脾气。
不过陆瑾带着银框小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面无表情的神态从来不会让任真觉得他是在生气,他顶多二话不说地扯下领带把任真绑起来扔到床上好好教训一通,第二天能不能下床纯看陆瑾的人性残留。
任真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下不了床就没法工作,进度就会一个接一个地耽误,多米诺骨牌一下子倒到尽头全都乱套。
任真算不上不讲道理之人,错了就是错了,这会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负荆请罪了。
许是任真的忏悔之心感天动地,心里想的人说来就来,比大变活人还要魔幻,这不陆瑾单手插兜正和眼前的邵总打招呼。
任真那叫一个心花怒放,默默测量风向调转风帆朝着陆瑾的方位狂转舵盘,提起裙摆翩翩而至。
任真大方地伸出手:陆总好,可否赏脸跳一支舞?
陆瑾不着痕迹地抬手松松领带,让任真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悬着。
任真若无其事地笑笑,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招不行,还有后手,任真一整晚化身陆瑾雷达追踪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时刻刻注意着陆瑾的举动。
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喝口酒的功夫,任真已经寻不见陆瑾的踪迹了。
任真一慌,人都见不着更别提道歉和好了,她连忙给陆瑾发信息打电话,遗憾的是陆瑾极有可能把她搁进黑名单里了,因为她发出去的信息无一回应。
任真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找方特助,任真给方特助发了条信息,问问他陆瑾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信息发不出不久,任真就收到方特助冷冰冰的回复:不便多说。
哎呀,这个后门太铁面无私了点,保准是陆瑾的授意,这下真是把陆瑾惹毛了。
任真要是这么容易被打退堂鼓,那她和陆瑾就没然后了。
任真理理长发,很是真诚地叫住准备离开的邵总:邵总您好,刚刚和您聊天的陆总有东西拉下了,不知您能否帮忙联系上他。
女明星套近乎的戏码邵慕言见多了,这是最低端的一种,邵慕言心下了然:是陆总而不是邵总?
任真一愣,这才仔细端详起对方,成熟稳重难得的是连气质都是少有的亲和。
任真:邵总您误会了,我联系不上陆总,所以想请您帮忙。
邵慕言止住助手,双眸温和地看向任真:我知道你,原本我们应该见一面的,不过没关系,我弟弟大概是喜欢你姐姐的,看在这一层关系上,我就多管闲事一次。
嗯?那个让姐姐追出国的准姐夫姓邵吗。她包里现在还有当时姐姐寄回来的当地糖呢。
邵慕言当面拨通陆瑾的号码,把手机交给任真:任叔叔和家父是很好的战友。
这一层层关系让任真很干脆的把手机放到了耳边,电话被接通,任真:陆瑾,我是任真
呜、呜、呜,这哪是陆瑾把电话挂断的声音,分明是任真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