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汝的到来,就像在热火朝天如同火炉的苏木台哨所浇了一盆冷水,气氛都变得压抑了。
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刚来第一天,他就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让年纪最小的根儿给他介绍一下哨所的布置,围着哨所前前后后转了转。但是有他在的时候,就像家里来了客人,几个哨兵都放不开了。
一丝让人尴尬的沉默弥漫在苏木台哨所,这种尴尬一直弥漫到了晚上的时候,按照提前约好的,今晚该是许城去赵文犀房里住了。
赵文犀心中其实是有一丝庆幸的,因为许城对他最是温柔,也最善解人意,宋玉汝住在哨所的第一天晚上恰好是许城,肯定更能帮他好好度过这“头一晚”。
“幸好是你呢。”赵文犀坐在炕上看着许城抱着铺盖进屋,不禁发出了感叹。
“这话怎么说。”许城带着笑意,边铺床边问。
赵文犀看着他忙活,轻笑道:“我看丁昊也有点松了口气的样子,要是今晚恰好是他,他肯定不好意思。”
丁昊在哨所里还是很好面子的,只面对哨所里几个兄弟的时候,他可以坦坦荡荡地叫床,反正大家都是兄弟。可现在多了个宋玉汝,如同家里来了外客,他肯定会感觉不好意思了。
“秦暮生倒是肯定不会不好意思,我反倒怕他闹的太过。”赵文犀继续感叹,从宋玉汝来了,秦暮生就有几分憋着坏的样子,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馊主意,这可是个人来疯,“至于根儿,他可能都没感觉出来气氛不对吧。”
“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许城也转身坐在炕上,把裤子脱了,叠好放在床边,“那今晚该怎么办?”
“你说呢?”赵文犀靠近许城,搂住了他的腰,许城穿了件白色的麻花毛衣,被他搂在了怀里。
许城动作不禁一顿,扭头贴着赵文犀:“听你的呗。”
“我也犹豫呢。”赵文犀下巴压在许城肩膀上,犯愁地说,“今天是不是该装个样子?”
“也行。”许城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
赵文犀不禁气馁:“可也不能天天装啊,是不是也该让他看看真实的样子,再说今天其实已经是装样了……我本来想试试和你和秦暮生一起呢……”最后半句赵文犀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玩笑。
“随你。”许城的回答依然简洁,却已经藏不住笑意。
赵文犀也忍不住笑了,他搂着许城,贴着许城的肩膀,静静的不说话。
“不管什么事儿,我们都在呢。”许城拍了拍赵文犀搂着自己腰的手。
赵文犀低笑了一声,随即有些压抑地说:“也没多大事儿,我就是不想在情绪不对的时候和你做。”
在曾经因为他的潜意识攻击性而放弃了他的宋玉汝“面前”——以哨兵的感知在哨所里任何地方都和面前没什么区别——和许城做爱,只要想一想都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但赵文犀不想让这种低劣龌龊的报复左右自己的想法,“你弃如敝履的我也有被人视若珍宝的一天”这种情形固然解气,可对许城他们又何其不公。赵文犀在苏木台重新找回了自信,找回了自我,也找到了幸福,他不想让这份幸福被自己的不堪和卑劣玷污。
“换成秦暮生或许会乐不得的吧。”许城打趣了一句。
赵文犀一想到秦暮生或许会故意sao翻天,也不禁笑了。他之所以庆幸是许城,就是因为许城的心思够细,能够体会到他内心那微妙的想法。换做其他人,或许都会觉得赵文犀想多了,他们也不会在乎这种事。但赵文犀要的却又不是不在乎,因为这个心头的坎儿不在哨兵们身上,而在他自己心里,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敷衍过去。
现在能和许城说一说,把自己的想法剖拨明白,赵文犀就觉得仿佛擦去一层尘埃,心里透亮了很多,因为宋玉汝的到来而翻涌的那些浪花,就这么慢慢平息了。
“那,今天还做不?”许城压低了声音问。
赵文犀如今和哨兵们的Jing神链接已经很深入了,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察觉出了别样的情绪,他贴着许城的耳朵轻声说:“听你的?”
“咱俩也好几天没做了……”许城有点腼腆地说。
因为调查组来的时候被宋玉汝刁难了一下,赵文犀很担心后续还会有幺蛾子,所以最近几天和丁昊秦暮生做的多了些,巩固一下他们的Jing神状况,确实有点冷落了许城和敖日根。听到许城这么说,赵文犀便有些愧疚:“对不起……”
“别这么说,我不是那意思。”许城连忙分辨,随即声音更低了,“就是好几天没做了……挺想的……”
说这话的时候,隔着毛衣,赵文犀都感觉到了许城身上火热的体温,这时候他哪里还能再忍住,双手一翻就钻进了许城的毛衣里面。毛衣里积蓄的热气如同一个温暖的小窝,包拢了他的双手,他先摸到的是许城里面穿着的背心,将这一层再掀开,便摸到了许城光滑结实的小腹。
因为坐着的关系,腹肌摸起来没有那么硬,掌心一贴上,就从肌肤吸取到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