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繁衍
“斯蒂超可爱！最近甚至会愿意给我早安吻呢诶嘿嘿。”
“没人问你这个！是斯蒂身体的事。”
“唔嗯？那，斯蒂最近的反应也越来越好了，最近就算晚上做完第二天也能顺利出门……”
“也没有人问你这个！”银蓝色的触手“啪”地一下打了另一根一下，“别装糊涂。”
“咕唔……”卢克低鸣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斯蒂，“好啦好啦……”
“……你也注意到了吧，斯蒂身上的元素已经差不多稳定了。”
“嗯……”卢克的触手有些闷闷不乐地扭动着，“是啊。”他说。
斯蒂的身体原本像是个空烧的反应炉，虽然仍有元素产出，但总体的量不算大。
然而在长叶半岛那片格劳乌花田里，这个空烧的炉子被投进了原先没有的燃料，整个炉子因而高速运转了起来。
这就是卢克们说的“元素冲突”。
冲突的产物又会进入下一个循环，最终结果，是斯蒂身上总会有无数元素诞生。
不过这种反应终归也会渐渐消停：不是说它会停止，而是说它渐渐稳定了——
冲突仍在不断持续，但已经多少平缓了下来。
于是，就结果上而言。
“我们能从斯蒂身上获得的元素变少了。”特鲁说。
“唔。”卢克低哼一声，没有说话。
只是从他的态度，特鲁明白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银蓝色的触手扭动着，拍打着卢克的触手：“喂喂……”
“我们又不是只从斯蒂身上获取元素。”卢克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甘。
“但主要来源是这个吧？”特鲁说。
“唔嗯……”卢克又不说话了。
特鲁说的没错。
尽管他们的确能从食物与外界获取元素，但他们的“主食”仍是斯蒂身上的元素。
“虽然我对斯蒂说，我们是共生关系，可实际上，我们需要他更多一些。”特鲁这样说。
被他们需要的斯蒂正拥着卢克睡得香沉，全然不知身边两人正在讨论着关于他的事。
卢克抬头看了他一眼，几根触手伸出去轻抚过他的额角。
他没有回话，倒是特鲁又再度开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吧？”
——毕竟他们其实是同一个人。
“要增加获取元素的途径。”
总而言之，先增加从食物里获取的元素的量。
就像人身上的元素有多有少一样，不同地区、不同品种的动植物里，蕴涵的元素量也不同。
如果能找到有丰富元素的食物，对他们来说的确可以取代斯蒂身上的那些。
但搜索毫无疑问需要更多的时间与人手，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着实是天方夜谭。
所以……
“得增加‘我们’的数量。”特鲁这样说。
这样既可以增加搜寻的人手，也能增加平日里的帮手，对触手们而言，其实是个稳赚不赔的选项。
——不仅如此。
冥冥中有种涟漪，正在告诉他们这就是他们现在该做的事。
特鲁不知道那是什么，卢克也一样，那是他们已经遗忘了的部分之一。
也许按照它所呼唤的那样去做，他们能够想起更多的一些什么，特鲁觉得这是个相当可行的方法。
不过——斯蒂或许不会同意。
特鲁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他的问题都被斯蒂搪塞了过去——这一态度本身就已经相当说明问题。
而产卵这件事本身需要斯蒂的“同意”。
是以，特鲁才要来与卢克商量这件事。
对面的卢克依然闷声不啃，但特鲁知道他在思考。
他的脑海里能感觉到对方思绪的涟漪，就像他呼唤对方时，对方也能感觉到他的想法一样。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最后，卢克说，“但是……”他仍在迟疑。
“决定权在你。”特鲁对他说道。
卢克又不说话了。
特鲁迷起眼睛，也把身体向着斯蒂考了一点儿。
“决定权在你。”他再次说道，“如果你决定不那样做，我会服从。”
“特鲁……”
“毕竟，你可是‘母株’，你的所有决定，‘分株’都会执行。”
他们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卢克把脑袋埋在斯蒂的胸口，低声笑了。
——他偶尔会隐隐约约感到他之上仍有些什么在，仿佛树的根部，仿佛溪水的源头。
即便现在，他也依稀觉得，那东西正在告诉他要获取更多元素，要去寻找那些元素丰沛的场所停留。
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关于它的记忆已在岁月里遗失，取代它的是一股熟悉的心跳声。
那心跳现在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