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呵呵,你高考多少分?”
“几百年前的事也要提,你好幼稚。”
“陈星燃,你居然敢说我幼稚?!”
“就敢。”
吴芬芳注视着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气氛,她感觉平日里恐怖的领导好亲近了许多,忍不住说:“刚刚上车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不过完全看不出他是恋爱脑,我以为只有我这种笨蛋才是。”
陈煜对这个毫无边界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下属倒不讨厌。可能是自己也年纪大了吧,这种小辈现在看还挺可爱的。她回头指着陈星燃跟新员工开玩笑:“所以这种会伪装的人才恐怖啊,是真正的赌徒哦。找男朋友的话,千万要小心。”
吴芬芳想起只会折磨自己的男朋友,有些失落哦,随口应付,“真的吗?”
陈煜:“真的。我上次去医院看他,刚好撞见他在会议室掀桌子,把周围大小领导都教训了一遍,气势了得。是吧,陈星燃?”
陈星燃平静地解释:“没有掀桌子,只是不小心碰翻了文件袋。我也没有教训他们,只是当时他们都坚持用主任家亲戚搞来的新器材,还没有临床使用过,我觉得这样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陈星燃现在是他们科最拿得出手的骨干医生,不过想要评职称还要再熬几年阅历。倒是有一条捷径摆在他面前——院长一直想把他做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只是他每次都装傻避开这个话题。
陈煜不理会他的辩解,坚称:“桌子。”
路通了,红色的星海开始往前游动。陈星燃一边踩着油门握紧方向盘,眼神牢牢盯着路面,一边淡定地说:“文件袋。”
吴芬芳在后座看姐弟二人打口舌官司,心里咯咯地笑,想,这种外人无法插足的气氛才是家人对吧。
她也好想回家,想永远呆在妈妈爸爸身边……
“你们要一起回家吗?”吴芬芳忽然问。
陈煜愣了下,以为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家?”
“父母在的家啊。”
陈煜摇了摇头:“不回。”
他们已经回不去那个家了。
七年前,樊雅雯不知怎么猜到他们的关系,怒火攻心,二话不说便杀回国内。
或许樊雅雯早有怀疑,又打探到陈星燃刚刚做了结扎手术,猜测才落了实。
那天陈天石不在。陈煜不知道是樊雅雯不齿于把这件事告诉陈天石,还是他们的儒生父亲没办法面对,一个人躲了起来。
陈煜从没有见樊雅雯哭成那样子,那么脆弱,那么苍老。
那些词太肮脏,樊雅雯说不出口,只是哀恸地说:“你那样……是在报复我和你爸吗,小煜?”
陈星燃先一步挡在她身前:“是我先喜欢她的,是我害的她。”
陈煜让陈星燃退后,直视着樊雅雯,正声道:“不是报复。”
“……那就都是怪我一直没有好好管教你们,是我的错。”
陈煜平静地说:“妈妈,请您不要这么讲。因为就算您带着现在的记忆再活一辈子,您其实也不会花时间管教我们,不是吗?我和您一样,都是极度自私的人。我知道我不配为人父母,现在刚好失去这个选择,所以没什么好遗憾的……您有爱过谁吗?”
樊雅雯听完这段话,收起了眼泪,显露出平时强势狠辣的一面,冷声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要面对什么。”
“不管要面对什么,我都会为他的人生负责,也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看着比女儿自己更像年轻时的自己,樊雅雯忽然扯了嘴角,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想见到我和你爸吗?”
陈煜想了想:“嗯,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吧。”
“好,再也不要见面了。”一个母亲这样说。
没想到从此以后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就算这两年陈煜先服了软,给她逢年过节发红包,发祝福微信,也通通石沉大海。
陈煜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赌气的话,不免有些后悔。她把太多个人怨气掺杂了进去——只要在樊雅雯面前,自己永远是那个埋怨得不到母亲关爱的小女孩。
她其实不知道樊雅雯再活一辈子会怎么选择。她只知道,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狠。
陈煜看着座位后初入社会的女生一脸天真懵懂,又像个小仓鼠般胆战心惊,怕随时会说错话。
陈煜笑着问她:“你小时候父母一定很溺爱你吧。”
小仓鼠瞪圆眼睛:“欸?领导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现在像你这样没有眼力见的小朋友,可不多见了。”
小仓鼠吐了吐舌头,羞惭地垂下头。
夜风温柔,陈煜不愿在这么好的夜里再被樊雅雯的事困扰,于是她罕见地多管闲事,问女生:“你最近是有什么烦恼吗?”
“领导我……”被领导关心的吴芬芳毫无戒备心,很快便和盘托出。
听完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