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说话,似乎在揣摩对方言论的真假。
“师叔,你捏疼我了。”驰麟有些委屈。
陈何终于松了手,僵持这才结束。
其实陈何的力度并不重,一方面他不能伤了这后生,在他眼里这后生细胳膊细腿的,脸长得像瓷娃娃,一天也不好好练功,估计就是个半吊子,他要是用了全力,驰麟不得被自己捏碎了?另一方面就是他现在对外宣称大病初愈还在养身体,不可暴露自己并非病弱之躯。
少年人得寸进尺,上手开始脱掉陈何的外衫,手还有意无意隔着衣料摸到对方的腰窝,胸膛,陈何手中的拳头紧了又紧,身子僵得像块石头。
陈何想,我就当自己是块石头,是块木头,莫与这后生置气,当年我潜伏在死人堆里装死,两天两夜一动不动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地上爬学走路呢。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驰麟看着师叔一脸生无可恋想发火又强压着的样子,嘴角肆无忌惮地上扬。
调戏小猫咪难道不比捉弄其他无趣的仙门人好玩多了?
这小子磨磨蹭蹭地终于给陈何重新系好了腰带,陈何定睛一看:好像和自己系的也没啥区别,到底是哪儿不同,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再仔细研究研究。
陈何穿上裤子便像个拔吊无情的男人转头就走,连句道谢的话也没说,驰麟则锲而不舍地继续做跟屁虫。
小师叔还没发现自己把他的腰带系得那么紧,原本宽松的腰身一下收紧了。
从背面看上去,小师叔的腰真细,又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细,是因为肩宽且下盘稳才衬得腰更劲瘦。
屁股,嗯..屁股怎么有点翘,还,还,还挺大..
也许是师叔身体伤了之后,每日躺着养伤久卧,这处才长了些肉。
难怪师叔平日里总是爱穿宽大的衣袍,不愿意穿太贴身的衣服,原来是有些自卑啊。驰麟这样想。
陈何不知道这小子盯着他的屁股盯了一路。心里只想甩掉这个跟屁虫,也没注意自己的腰带变紧了。
当然,坏心眼的后生是不会提醒小师叔的。
一上午过去,心情不爽的只有陈何,这小子用热脸贴冷屁股也依旧乐得不行,他在后面说什么,陈何都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路。
有翘屁股看,所以用热脸贴冷屁股当然无所谓咯。
*
中午。
陈何在自己房里午睡,那小子便也不避嫌,说是怕师叔睡醒看不见他,他要等师叔一睡醒就带小师叔去参观后山。
陈何心想一醒来就看见你我都快烦死了。
春日晌午阳光正好,从小师叔寝居的窗台向外望去,天气晴朗,杨柳纷纷,春光明媚,风儿和煦,一切都美得像一幅和谐宁静的画卷——如果忽视坐在窗台上的那个人的话。
陈何的住所处有片面积不大不小的浅水塘,以前是没有鱼的,小师叔回来之后,便有了五颜六色的鱼。
这缺德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罐子,想必是小师叔书房里的笔筒,里面装满了石子,他坐在窗台上,吊儿郎当地晃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向水塘里丢石子打水漂。
陈何根本没睡着,别的他都忍了,这小逼崽子砸他的鱼砸的他都心疼了...光听声音他就能判断出自己那一池子的鱼被砸的四处逃窜。
算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鱼是花青遥门的公款买的,砸吧砸吧。
一个装睡,一个名目张胆偷窥。
手中的石子被挥霍完了,缺德的少年郎又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小师叔的睡颜。
小师叔的睫毛可真长,像流萤小扇,小师叔的皮肤可真好,白得像玉釉,看起来比那些西域而来的胡姬的肌肤还细嫩,小师叔的唇瓣可真饱满,好比那咬一口便汁水淋漓的桃子,小师叔的眉毛好看,眼睛好看,连喉结都长的好看。
虽然他不喜欢男人,但是秀色可餐,看看也无妨嘛。
唐谬做的人皮面具已经到了十分逼真的地步,但陈何被长时间盯着看,难免还是不自在,装死他都很擅长,更何况是装睡,他假装在睡梦中十分自然地翻了个身,面朝屋里,背对着坐在窗台的驰麟。
谁知这厮不要脸的程度令人发指,驰麟直接进屋搬了把椅子,坐在陈何床边继续盯着看,连他眼下有多少根睫毛都数得清。
陈何对男女之事不甚精通,对于这些事,他可以说是很迟钝,但他再迟钝也能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郎就是个小色胚。
图楚云台这张脸长的好看是吧?
陈何心里突然有种扭曲的快感,驰麟啊驰麟,你要是知道这面皮之下是个杀人无数,既不白/皙,也不秀美的黑皮壮实大汉,岂不是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陈何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被这毛头小子带偏了,自己也变得幼稚起来。
其实驰麟当时还真没想没那么多,楚云台长得确实好看,但驰麟自己长得也极俊美,从小周围巴着赶着送上来的美人多了去了——最后都被驰麟的恶劣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