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却从心到身,都硬如铁石。
南宫北翊这样拥着他不知有多久,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他再是武功高强,也不免半身麻痹,骨头酸痛。他却不肯改变分毫,唯恐弄得谷云起哪儿不舒服了。虽压着他,却怕粗砺岩石硌伤了他的肌肤,自己以双手胳膊垫在他背上。只要有了气力回了精神,便又在谷云起耳畔絮絮轻唤不已,还要指望他重新醒来。
这番指望本是决计无望的了,然南宫北翊日夜不分,片刻不息,甚至食寝不顾地围着他低语呢喃,细声诱哄,双手又不断地灌注真气地在他紧绷绷的关节皮肉上按摩揉弄,竟似终于将那人冷硬的身心给软化了。不知什么时候,那本来硬得按也按不动的冰冷肉体多了一些柔软。这忽然间的死者还魂般的喜悦充斥满南宫北翊的心灵,他彻底忘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困顿不堪,一双手更激动地按摩谷云起手肘肩膀,想让他重新变得温软柔顺。
“云起……云起……”
沙沙的呼唤再次响起,他那绝望了许久的心中终于又投射进一丝阳光,抚摸着谷云起那果真在慢慢变得柔软的肉体,一些满含希冀的念头也在他荒芜的心田里柔柔地、缓缓地,一寸寸地蔓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