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刺痛从手边传来,她也不管到底是什麽,就这样抓着往对方的脸上划去。
「哇啊啊啊啊!!我的…我的眼睛!」对方赶紧双手压着自己的眼睛,踉跄的往後几步。鲜血飞散在地上,为灰暗的地板增加了不少暗红色的色彩,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她。
幸子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气,另一手抓着染满鲜血的玻璃碎片。她愣愣的望着面前痛苦的父亲,然後惊恐的丢掉手上的东西,缩起身子的躲在床边。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伤害自己的父亲,她只是挣扎的想脱离痛苦而已,没想到连自己都开始伤害家人了,心里不仅让她害怕,这岂不是跟父亲没什麽两样呢?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害怕的颤抖着。
正当幸子还在混乱着思考时,她听到父亲痛苦的在房间胡乱走动,一下撞倒了很多东西,然後一个後退把桌子用力一撞,上头的蜡烛就这样晃了几下的落在地板上。
房间顿时被火焰照亮。
突然的起火让幸子完全傻在厡地,她的父亲早在刚刚撞倒桌子後,就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了。鲜艳刺眼的火光借地上的酒,在房间快速的肆意乱窜。
她感觉到四周灼热的温度,赶紧起身一手捡起地上的布偶,一边闪过火焰一边往门口的方向跑去。突然脚边一扯,离门口不到几步的距离幸子被迫趴倒在地。
她回头望着疼痛的脚腕,上面是紧紧系着的麻绳。
坐在火边她两手扯着越来越紧的绳子,几分钟的挣扎後发现仍不见起色,她心里已经充满绝望般的放弃了。抬起头眼前所有东西都在燃烧,火红的场景印在眼中同时也燃烧着她心里仅剩的希望。
幸子默默回头往门外望去,原本漆黑的方向因火焰的关系全都明亮起来,客厅里的东西也开始逐渐燃烧了起来。明明出口就在眼前,自己却到不了。她抱膝的坐在原处,静静的等着火焰燃烧。突然身旁有个东西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布偶正静静的躺在旁边。
她伸手紧抓着布偶,失魂的望着前方,然後她发现房间有一处依旧是深蓝的颜色,愣愣的望着房间里唯一的窗户,突然想起父亲刚刚的举动,幸子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站在窗户下,她望了一眼手上的布偶,心想既然自己已经出不去了,至少她的布偶可以。
她开始尝试把布偶往外丢。
第一次,打到窗边的墙上掉了下来。
火焰燃烧桌子飘起阵阵黑烟。
第二次,没丢准的打在窗框上,她因黑烟而被呛的咳了几分钟,脸上的泪水都要因高温烤乾了。
第三次,依旧是窗框。
幸子觉得头有点晕,而且脚已经烫的没感觉了,她不确定下一次是否还能跳的起来。
第四次,竞都比之前的高度还低,连窗边都没中。她觉得背後跟头发都好热,已经快没办法睁开眼睛了。
她很清楚,下一次是她最後一次了。
勉强望着窗户,忍住想咳嗽的感觉,使出仅剩的力气把布偶用力一扔。布偶乘着抛物线往窗口飞去,然後穿过浓烟消失在幸子的视线里。
幸子就像慢动作般的往前趴倒在,她双眼愣愣的望着窗口,脚上灼热的感觉伴随着剧痛刺激着她,但她知道什麽都结束了,眼前火焰吞噬着她的家、她的房间、她的床、书桌、柜子,还有她的身子。
她的手在燃烧,头发也在燃烧,但再怎麽痛,她都觉得没胸口痛。
从有记忆以来她都一个人待在这间房间,没什麽不好因为至少还有家人会进来陪着祂,或是带她离开这里,但没想到直到最後的最後,她仍旧是被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连她唯一相信的母亲都不会带她离开。
原来打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要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她淡淡的笑着。
瞳孔仅剩火光冷冽的摇曳着。
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仍旧漆黑一片。
幸子双手撑地慢慢起身,四周是焦黑的家具还有些许的铁架。她站起身疑惑的开始走动,离开房间後四周仍旧是漆黑一片,家里过於宁静的让她很不习惯,望着楼梯原本想上楼看看母亲,一走近才发现楼梯早就断裂无法通行。
地上尽是焦黑的不明物体还有玻璃的碎片,她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去,然後缓缓开门。
微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眨着眼望着外面然後抬头。深蓝色的天空闪着一点一点的星光,然後是洁白的月亮。夜空印在眼中顿时让她想起了那个痛苦的夜晚,还有燃烧的房间。记忆中她最後是躺在房间里失去意识的。
难到自己没死吗…?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然後触摸自己的手。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她回到屋内望着墙上破碎的镜子。跟那晚一模一样的样子,只是有些模糊透明。
之後她一整晚一个人待在屋里发呆,有太多事情没搞清楚了,但实在是不想在夜晚活动,所以她默默的等天明。
隔天早上,她明明是第一次自己出门,却没有先前的不安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