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字:丞、阁。它们分得很开,一看便知其中还差些字。宇澄觉得那应是个“澈”字,这是本能反应,没有来的本能反应。
“‘丞澈阁’,这竹屋的名字一定是这个。”宇澄闭眼,左手支着下巴说道,“这样写完那个字上去才算这屋子正式建成吧。师父是想等那叫楼澈的回来再写上去吗?”因为字很熟悉,所以他很快猜出了建屋的人是谁。
“进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事吧。”宇澄推开竹门的瞬间,原本漆黑如夜的屋子亮了起来。
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竹床,一个木质书柜,摆满各式毛笔与墨汁的画案,案旁是装满卷轴的竹篓,还有几幅挂在墙上的画。墙上的画并未将画中人的脸画上,但从服饰上可以看出是同一个人。这应是画家有意为之,却不知其用意何在。
“为什么会觉得他很熟悉呢?”宇澄抚着猛烈跳动的心脏喃喃着。走进画案,其上安置这一副画,因为身高问题,宇澄没有办法看清楚,只得施了一个小小的漂浮的法术,让自己飘起来,终于看清了全画。
画中男子身形与其他的画无异,左手握着雕有龙纹的巨型毛笔,右手环在前方,似乎在准备着某种术法(就是外传那张美图中的澈澈啦!偶描写得不怎么好,哈哈! 紫丞:那就不要写,还有我的澈的名字怎是你这种低等生物可以叫的? 低……低等生物?偶在少主大人眼中居然是低等生物?泪奔…… 紫丞:简单的描写都做不好的孩子,还是回小学上上作文课吧)。与其他的画卷不同之处就在于,这张画奇迹般的出现了画中男子的面容,男子轻笑,那笑很美,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无法将目光移走。画家画得很细致,很传神,男子一颦一笑都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画轴下方有用极细的毛笔写下的落款:自别五十二年后怀古人而作,丞。
“这张画居然画了脸呀。故人?师父的好朋友吧!但是是谁呢?嗯……难不成是那个叫陆逊的?还是那个叫南宫毓的?不可能,这么帅的脸怎么可以配那么普通的名字。到底是谁的呢?”宇澄思考着,但是依旧想不出什么答案,“算了算了,不想了,以后就会知道的了!”
虽说不想再想了,但是目光依旧移不开画上男子的容颜。他的样子很熟悉,真的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他是谁,还有师父所写的故人。看着那排字许久,在宇澄自己也未发觉有变化的情况下,原本有些朦胧的银眸中散去了阴霾,仿若明星的光芒自眼中闪现,然后是他的轻语:“弹琴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缓步除了屋子,不舍地看了看那桌上的画卷,关上了门。
屋内,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仿佛从来没有人到来,却因它改变了某些东西。
仙风阵被引动,在淡淡黄晕的照应下,宇澄离开了森林。
Chapter twelve
宇澄蹲在墙角生气中,非找死者勿进。
“好像有点严重。”紫狩看着蹲在墙角种蘑菇的宇澄对同他一齐品茗的勾芒说。
“我只是照你们说的做罢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勾芒似乎无时无刻不可以做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宇澄转头,朦胧且含泪的眼中写满了控诉。
“哎!紫狩,你不觉得应该去安慰一下他吗?”勾陈用手勾着头发问。
“我现在不想死……”想着刚刚差点被雷咒·天弓劈到的伶叶,紫狩只能叹气。那小子的精准度越来越高了,要小心。
“他太胡闹了。”伶叶心有余悸地说着,“西魔界之主太宠他了,你的教育又有问题。”
“但是丞儿怎么没有被我教坏?”紫狩喝了口茶。
“那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好,而且原来的那位司祭也教得好。”哪像现在。伶叶叹气。
其实,这也怪不得宇澄,你想想看,一个人刚刚踏出森林就被藤蔓困住且被拖了回来,还有无数人在一旁看见时只进行“那不是小少主吗”“一定是看错了”这样的言论,你会不气吗?特别是,这关系到面子的问题,面子呀!
“琴瑚那小丫头做呢么还不回来,要下雨了哦。”勾陈抬头看看天,“累了,睡去吧。”拉起腾蛇回屋睡觉。
“果然用藤蔓将他拉回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伶叶向勾芒道别也会屋了。今日实在是被吓得不轻呀,再不回去就支撑不住了。
现下,就剩紫狩、勾芒、蘑菇种植户宇澄在这个略显空旷的庭院中。
“父王,勾芒大人,好久不见。”专心种蘑菇的孩子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后停止了种蘑菇的动作,接着便想起了在竹屋内看到的画,轻轻笑了下。
这声笑将凉亭中四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一人因为不明所以,三人因为这孩子终于不在那里郁闷的种蘑菇了。
“丞儿,你还是快点将他领走吧,”紫狩无奈地说道,“今日我们这群人都被他折腾惨了。”揉了揉眉心。
“但他平时很乖的。”紫丞看着那蹲在黑暗中的身影,淡淡一笑。
“因为多时不见,思念之心完全表露出来了。”勾芒沏了壶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