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公文,却没想到楼澈在里面睡觉。害怕吵醒楼澈,他尽量放轻动作走到了床前。
平常活力四射的仙人睡起来却显得有些孩子气,那一向表情丰富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宁静。呵呵,估计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见楼兄静如处子的一面。
坐上床沿,紫丞俯下身来,正想烙下一个吻,却听见楼澈折磨人耳的惨叫声。
“哎哟!!尾巴!!弹琴的!!本仙人的尾巴!!”痛死本仙人了,弹琴的你干嘛偏偏坐到本仙人的尾巴。
“楼兄,你还好吧!”紫丞立刻站了起来,掀开被子查看伤情。这么一看,让他顿时心疼起来。只见那尾巴上的毛已经变得乱糟糟,更糟糕的是还秃了几小块。
本仙人现在的样子能好么!楼澈欲哭无泪,却偏偏喜欢逞强:“还好了,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以前本大爷再大的伤还不是抗下来了。”
紫丞从镂花紫檀柜里取出药箱,坐回到楼澈身边。指尖蘸取少许药膏,他仔细而小心地将它涂到了伤口处。散发着幽香的药带来清凉的舒适感,楼澈脸上才出现放松的表情,就听见低沉的问话。
“楼兄,你这伤怎么来的?”
弹琴的,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告诉你。回避着紫丞的目光,楼澈答道:“本仙人只是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了尾巴,和小明一点关系没有。”
“……………”首辅么,紫丞淡笑,紫眸里幽光闪过。
鹰涯房门前伫立着一个俊雅的男子,挺立如松。他看着仍紧闭的房门,内心大大叹了口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绝对不去开楼澈的玩笑。几个时辰低声下气的道歉,说得他口干舌燥,门里的人语气也只稍稍好了一点。怎么办?继续吧……
“鹰涯,你误会了,你看到的不是你所想的。如此草率地就下了判断,是不是太不够冷静。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成天到处捣乱的半吊子仙人?当然,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保证以后不去开楼澈那小子的玩笑。”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门内传来仍带着一丝火气的清朗声。
宵明正欲辩解,却听见顶头上司熟悉的声音:“咳咳,看来紫某是打搅到首辅你了!”
“王有事找属下么?”转头望向来人,宵明不快地问道。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托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首辅。”紫丞将手中的一封信连同一个香囊递给了宵明。
“这个是??”看清信封上的署名,再看看紫丞不怀好意的笑容,宵明无法再保持万年不变的棺材脸。
“就是上次首辅你帮了赵家小姐的大忙,她送此聊表谢意。那香囊别致雅观,正面绣的鸳鸯戏水图更是一绝,足见那位姑娘的妙手慧心。反面就更让人惊叹了,一针一线绣出了二十个秀丽的行书小字——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那位姑娘如此费劲心思,连紫某这个旁观之人都好生感动。”紫丞笑得狠“纯良”狠“无辜”,其实紫某本来想帮首辅挡回去的,现在么,好像没必要了。
“宵明,给我滚远点!!!”鹰涯的声音穿过门板仍然振聋发聩。
“………”王,你太奸诈了!怎么不变成狐狸,正好和那只小白犬去做狐朋狗党!!宵明腹诽。
“呵呵,紫某就不打扰首辅和山座使交流感情了。”
紫丞正欲离开,却听见一声巨响,如巨石崩裂,如平地惊雷。
门砰的一下被打开,鹰涯冲了出来:“怎么回事,什么东西爆炸了么??”
“是从东面传来的。”这么大的响声,这回坏的估计不是什么炉子桌子板凳了。宵明开始头疼即将看到的损失。
“那去看看。”紫丞当先离开。
叁人赶往事发现场时,碰到了同样听见响声慌忙跑过来的琴瑚。会合的四人到了事发地,瞧见了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的场景。
本来矗立在此地的武蕴阁已没了影子,连块完整的瓦都没留下,四处是散落的碎石和瓦片。这武蕴阁是专门用来收藏上好的兵器,藏品也不是狠多,最贵重的也就是紫丞的几把琴,鹰涯的几把剑,琴瑚的几个蹴鞠,宵明的几把刀。
“你们总算来了,还没本仙人来得快!!本仙人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可疑的人跑掉了。就是那人溜得太快,本仙人只来得及匆匆瞟他一眼,来不及追他。”楼澈站在瓦砾中,一脸惋惜。
不远处,紫丞站在废墟中寻觅着什么。其它的琴也就算了,只是那怀音我一定要找到。没过多久,紫丞就瞧见了怀音的踪影,只可惜弦已断,面蒙尘。抱起怀音,紫丞神色黯然,紫眸平静如水地向楼澈望去。
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让楼澈浑身不自在,他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目光开始游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盯上了脚边的一颗小草就不移开了。
将楼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紫丞顿时明白了大半。楼兄,要别人信你这演技得真实点。眼帘轻敛,紫丞分析道:“这房子拆得如此彻底,定是一高人所为,功力甚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