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在外面等着。今日可还顺利吗?”
申姜比划,她也看不懂,但却偏还话多。申姜头大得很。
陈三七好笑,作别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姜娘子,这件东西是奴日里寻来的。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贵在实用。”
申姜接过来,发现是个长约十厘米,宽约两厘米的玉牌,一头是系在腰带上的,一头挂着穗子,用手指可以在上面写字。写完轻轻一抹,又恢复如初。
“奴听谷娘子说,在家里她有教娘子识过字的。当是用得上。”
申姜连忙谢他。这实在是太好用了吧。
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跑回陈三七面前,拿出字板写字问陈三七,英女是突然去了哪里。
陈三七到没有隐瞒:“大姑姑因故去了济物。”
济物???
申姜问他英女是不是去见一个叫元祖的人。
陈三七不解:“元祖?当是晚辈对长辈的尊称,他名字叫什么呢?”
申姜也不知道呀。
算了。
又换了个问题,问他大姑姑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陈三七有些意外,看了浮桃一眼。浮桃十分懂眼色,立刻退开去。
等她在远处站定,陈三七才半蹲下问申姜:“姜娘子为何这么问?”
申姜不吱声。
陈三七却意会,认真地对她说:“奴知道,小娘子虽然年纪小,但只是年纪小,不是智慧不足,世间的事是懂得许多了。或者因珠娘子的前事,而为大姑姑担忧吗?”伸手摸摸她的头,像个大哥哥:“大姑姑先前,见小娘子们的时候,言辞之中,对珠娘子所为并不赞同。小娘子当时也是听见的。大姑姑一心向道,并不是沉溺于情爱中的人。小娘子不必为姑姑担忧。”看来陈三七是以为她和谷子一样,有心理Yin影。
申姜犹豫了一下,又问英女去济物做什么。
陈三七摇头,只是安慰她:“大姑姑顶多数月也就回来了。姜娘子放心,在族学好好修习吧。”
数月还算短?申姜问。英女要是去见元祖,数月过去,说不定都完婚了!也不知道他们曾经有没有过孩子。经是有,这都足够怀一个了。她能不急吗?
陈三七笑说:“姜娘子到时候入了族学,顶多一个月就要结丹。结丹时必有一场入定。这场入定至少也是一年起上不封顶,一入就是十年二十年的也有。现在族学中有一位,坐在勤学殿里,这一入定就已经坐了五十年还没有醒转。后山有rou身雕像,是不知道时候入定的族人,百年也未转醒。这一比,数月又算什么呢?等姜娘子入道了就知道。十年八年也都不过是一转眼。”
申姜震惊。五十年入定?百年未醒?
陈三七神色淡淡:“修道之路,便是如此。奴私下已与谷娘子说过了这些事,但谷娘子今天仍是这么打算。未与姜娘子提及,想来是怕吓着娘子。但做这个打算,谷娘子也是很难才下定了决心。到底世上没有一条向上的路,是没有风雨艰险的。谷娘子替娘子选了一条向上的路。虽然狠心,可娘子自问,你姐妹如此境地,世上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那……那有没有什么诀窍,让入定的时间不至于那么长呢?
申姜在玉牌上奋指疾书问他。
陈三七摇头:“也有天赋好的人,一入定便是百年,也有天赋差的人,不过一年就醒转。但入定久,却未必是坏事。不过却没有控制的办法。”
没办法?
申姜捂着心口。好姐姐,有志气!
可万一自己天赋不好,一坐就是一百年或几百年的,那可厉害了。
等醒转来,什么事都已经迟了,黄花菜都凉了。
“怎么了?”陈三七问。
申姜摇头。比划了一下说要睡了。
浮桃连忙上来给她掌灯。她走了几步,想起来跑回陈三七身边。问他有没有钱。
陈三七不知道她做什么用。
“我从来没有见过灵珠。家里太穷了,最多只见过五个铜板。”
陈三七从袖中拿出十个珠子给她。
她连忙接过来。这才开开心心地走了。
陈三七有些不安,叫她往:“娘子不怕吗?”
申姜笑呵呵。不怕。十分勇敢的样子。她也不怪谷子。
在玉牌上写:这就是唯一的道路,我是懂的。以后还请你多照拂。
陈三七笑笑,微微对她躬身:“是奴应当的。仆役与主人,生死相依。我母亲是侍奉珠娘子的人,我生来就是侍奉小娘子的人。”
申姜愣了一下,才对他回礼。
他受得起。
回到屋里,拿着写字牌玩了半天。
浮桃也觉得好奇。
申姜抬头看她,对她招手,叫她坐到榻上。
浮桃终于能跟主家说话,你问我答不亦乐乎。
玩到了半夜里,浮桃困了,依在榻边打起瞌睡。
申姜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