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申姜低头看才发现,大约是自己跳下车的时候,手在门框上刮的。
连忙摆手。示意并不是鹿饮溪伤自己。
英女到也磊落,只上前致歉:“你是蚩山鹿饮溪吧?我是瀛州赵氏英女。弄坏你的车实在对不住。不过你打了我一掌,我们也算有来有往。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不必生气。来日我自会着人送一驾新的鹤车,到蚩山还你。”
鹿饮溪冷着脸没有应声,只是敲敲车壁。
鹤车便腾空去了。
英女看着车影,回头对申姜说:“他性窄而记仇,睚眦必报绝非善类。你少和他来往。”
说着想起身后的元祖,回头笑得非常灿烂:“濯清,这是阿姜。大名叫申葁。是我妹妹的小女儿。”
申姜才知道,原来他叫濯清。
元祖过来,笑得温文尔雅:“原来是姜娘子。”
“你叫她这么客气干什么。下月我们成婚,她要叫你姑父。”说着与他道:“那说定了,你明日去我家提亲。”
元祖笑得如常,不过耳尖有许红晕:“说定了。英娘子路上小心。”
申姜固然是知道,她和元祖是一对,但也没料到来得这么快啊。
英女牵着她走的时候,她还有些懵。
哈?
不是才认识吗?
发生了什么事?
英女扯着她,到了太虚城,拿钱正要在车行租鹤车,就见驻守太虚城的济物弟子驾车匆匆赶来:“英娘子,师父已经吩咐,叫我带车来与你。”抹了一把的泪,笑得十分殷勤。
英女也并不客气,拽申姜上了车,便是一通好骂:“你家姐,给我通讯时都要哭了。我即刻结束了济物山之行,就是要出去找你。”
申姜怕她扯自己耳朵,牢牢地双手捂着。
浮桃在一边颤颤巍巍地辩解,说申姜是如何担心自己是废物,让家里蒙羞。才不得已逃走的。还一心向道,要来济物拜师,期望以后衣锦还乡,给家里人脸上增光。
英女一时怔然。
“绝?”
终于不再骂了,看着申姜垂头默默坐着,随即又说:“即是绝又如何?自以百倍之力来修行,也不会输人。难道我们赵氏女子,会怕吃苦吗?别人知道你如此上进,也只会敬佩。谁敢笑话你,谁就是个混帐。姑姑自便去打烂他的嘴打断他的腿!”
斥道:“凡勤勉可以弥补,就是小事。又不是全不能入道。你还当它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不成?以后但有什么,先与我说,便是真没有办法,你想如何,我也不会拦你。再不许自行其事!”
申姜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英女之后的下场。闷闷点头。
扭头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浮云,心里在想着,自己必定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来。
平复了一些心情。她才问英女与元祖的事。
英女并不扭捏,也不当她是小孩而敷衍她。说:“赵敏行要我与钱氏的废物成亲毁了我。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今次巡猎之处与济物临近,我便过来找了济物主人苏濯清说话。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一向听闻他性情好,善于助人,见面更觉得传言并没有错。便自荐为其妇,愿带着两座城池的嫁妆,入济物,城俱送他,只要他不约束我。他也答应我,不会逼我喝那什么汤,毁掉修行。”
申姜听得张口结舌。好姑姑!真是雷厉风行。但总觉得,苏濯清看英女的眼神,并不像是从没有见过她。
不过……
[姑姑,你哪有两座城?]
星河苑也好潋滟阁也罢,实在是一根毛也没有啊。
“呃……”英女看看玉牌上的字,抓抓头发理直气壮地说:“四处寻摸寻摸,会有的。”
仿佛那两座城,是什么结在野地里的果子。
一行人兜兜转转地,又回到赵氏大府。
申姜一路被谷子揪着耳朵,嗷嗷地嚎叫着回去。
随后发现,除了耳朵痛得她想死之外,还有一件更要命的事。
原来是观灵宴上,蚩山要求各族氏、山门,每家都送上五个十多岁以下的弟子,往蚩山去修行。
说是想叫这些弟子们相互交流往来,相互交换心得,说不定可以摸索出一套集大成的修行之法来。并且蚩山也愿意传授自家的修习之法给这些弟子。
并说了一通什么,天下大同,应为一家。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赵敏行答应得非常痛快。立刻就奉上了自己家的名单。
不止写了茶茶,还写了申姜与谷子,要不是英女准备出嫁,连英女也要送去。实在有用得上英女的地方,又写了其它两个庶族子弟。
于是,申姜捂着耳朵‘嗷嗷嗷’地喊着一进门时,茶茶也打着滚地哭嚎着撞在她腿上。
申姜抵抗着耳朵上的扯车,一低头,就见茶茶她如翻盖的王八一样,躺在那儿手脚划动大喊:“我不去,我不去!我一丁点苦也吃不得的,叫他现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