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长在了门边。引了许多异兽前来。
但因为这里有米氏在,个个异兽都不敢走近,只等神树繁衍遍地之后,才在远离界门的地方安居起来。
有时候,会有刚醒事的小异兽跑过来,米氏到也对它们十分宽和,只是大声驱赶,叫它们不要离界门太近。界门对异兽天然的排斥,除了极个别能受得住它的气息,或有恶兽想了别的办法穿行过去,其它异兽几乎是一沾即死。
又过了十多天,便不再是一天一个送归的队伍了,有时候一天三四个的也有。
第二百四十三个的送归队伍踏入界门时,情况已经非常的不好。
队伍来的人说,外面腐地到处都是。又有被污染的动物异变伤人。导致腐病在人与人之间也蔓延起来。
没有腐坏的大地已经不多了。
各氏族与山门,怕有偏远之地的神祗被污染,却因为没有侍奉者无法回水镜归眠,而死在原地。已分成数队,四处前往迎驾送归,可本身不是该神祗的侍春者的话,送归神祗实在太难。中间还会有许多坎坷。
又有仅存的健康神祗托梦,愿意前住背负其它已经无法坚持到水境的神祗。于是情况到是有些好转。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最后四海不会再有任何神祗了。”那人神色戚戚。
送归完神祗的人,正一拨一拨地向外来,经过这里,免不得听几句,只是大家都十分沉默,虽然人很多,聚集在一处,但并不吵闹,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什么人说话。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远处的异兽。
神树将这世界,照得到处都亮堂堂的,万物生长,它们实在太开心了。
也无法理解 ,这些人为什么都板着脸。
虽然这是早就想到的结局,但米氏还是长久地沉默,大家为终于走到这一步,而哀恸。
在场的修士,世代都是在神祗的庇佑下生活。谁也没有想过,突然一天,神祗会灭绝。四海会变成一片腐地。
“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米氏声音清脆:“四海浩淼,修士众多,天地灵气充沛。长久治理之下,很快就会有新的神祗。”
虽然她年纪尚轻,但语气坚定。
修士们不管认不认识她的人,与她作别时,都亲切、郑重了很多:“小娘子保重。”
最后一个神祗到来时,是八月初十。
申姜一开始还在数,多少神祗已经进来,数到后来,根本数不过来了。
而这时候,因归眠神祗太多,水镜地面上已经到处都是神树。
它们一颗挨着一颗,有些甚至相互挤占,不得不融合在一起。
因为已经没有一寸土地可以扎根,之后的神树开花结出来的种子,像蒲公英一样漫天飞着。甚至有一些,顺着呼吸落进异兽体内,至其死亡后,从异兽的尸体中长出来。这些新树,再与周围的神树相互融合,变得巨大。
连米氏的大宅,也不保了。
全被生长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神树顶开。
张目望去,视线范围内,全是树,树上的光成片,叫人睁不开眼睛,它们一棵挨着一棵,中间的缝隙小得惊人,有很多地方,几乎是树挤着树,蚊子都飞不过去。简直像光墙一样。
抬头向上看,顶天而去,完全看不到尽头。
好多异兽,都死于树种。这光树远看如仙境,现在却如此可怕。
空气中,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吃腐rou的虫子爬得到处都是。
有几棵巨大的树,长在界门边上,米氏从几天前就不得不每天守着界门,以颂法之力将神树的枝桠与种子迸绝于外。
但这已经很难维系。还有几颗种子掉在界门下头,并生长起来。
界门被拱高了好几厘米,整个下部都扭曲着。界门写着颂字的背面,也被藤蔓型的神树所覆盖,有些甚至,钻到了门墙上的颂字中间。
可神树这种东西,是无法去除的。
米氏拿它也毫无办法。
九天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从树长得太密太高,相互就断了消息。
眼看米氏也要支撑不住。
她修为耗费得太快了。执事为了帮她,也因为纵灵过度而虚弱不堪。
保护界门的力量,也越来越稀薄。
申姜甚至,在界门上看到了好多裂痕。都是由树种造成的。不知道门什么时候就会崩坏。
而这些神树,还在继续开花、结果,不停地有新地种子,长成离树。空气中种子浮得到越来越密集。人在这样的环境,连呼吸都困难。
最后一个送归神祗的人,终于出现,申姜都松了口气。
他扑进来的瞬间,就死亡了,毕竟身上有太多的伤。神核他从身上掉落,摔在他的血泊中。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也无人知晓。
等在门边的米氏几乎是挣扎着才能坐起来,但已经无力再帮他合上眼睛。
在落地的种子开始茁壮之前,她开始施用了关界门的颂法。而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