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谪秋在段医生的引导下慢慢帮助淮yin释放出来。她被段医生骂了个狗血淋漓。
“他什么身体你不清楚吗?现在好了,伤又裂开了!还有……”等他骂完爽完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瞬间哆嗦起来。
怎料叶谪秋只是沉着脸思索着,没有说话。
段医生战战兢兢地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出了大门才缓缓吐出口气。
太恐怖了。他打了个寒战,把新的调理方案发到叶谪秋手机上,一溜烟儿跑了。
叶谪秋不知怎么面对淮yin,站在门口看他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他无神的眼睛落在天花板上,像个木偶。
她转身离开,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淮yin听见她脚步声越来越远,眼底凝上Yin霾。他用被子蒙住头,感受着自己越来越艰难的呼吸。
床变成了一个大泥潭,淮yin越陷越深,烂泥即将包裹住他的脸。他突然挣扎出来,大口呼吸着。
哈,太可笑了。他捂着脸,无声笑着。太荒唐了,那个自愿用尊严去换得一线生机的淮yin,居然为了一个以前收留的孩子毁了生的欲望。
太他妈不正常了。他止住笑,眼神在黑暗中变得狠厉癫狂。他是多么害怕孤独啊,怎么会想一个人默默死去呢?
叶谪秋,既然你已经陪我下了泥潭,那不妨再陪我一起去死。
“姑妈。”叶谪秋看着妇女美丽的脸蛋因仇恨扭曲变形,淡淡叫了一声。
“你把他藏到哪了?”姑妈抓住她肩膀用力摇晃,指甲狠狠掐进去,疯疯癫癫地叫喊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他可是你仇人知道吗?你说你要亲自折磨他,将他弄出来,可是现在呢?”
她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叶谪秋粗略扫了一眼,看见段医生给淮yin开的调离方案和物品的购买记录,无一例外都和淮yin有关,也不知道哪家侦探这么靠谱。
她想起先前对淮yin的粗暴,愧疚从眼中一闪而过。
姑妈顿时像中了一弹,脸色惨白地瘫在座位上:“你……愧疚?哈!他对你有灭族之仇,囚禁之仇,我要是你,把他千刀万剐都不够,你居然还感到愧疚?”
她急促地喘息着,突然跪倒在叶谪秋脚边:“求求你,姑妈求求你……杀了他好不好?我……我天天梦见你母亲……你母亲她一直在责怪我为什么不报仇,我真的受不住了!”她哭着倒在地上,好像下一秒就喘不过气了。
“呵。”叶谪秋起身嫌弃地踹开她:“你当然会梦到我母亲。当年如果不是你害怕,扣下了母亲的求救信息,我母亲会死吗?来人,送客。”
姑妈大叫着被拖了出去。叶谪秋坐在椅子上,头疼欲裂。她茫然地按住太阳xue,一动不动。
其实她和淮yin是一样的人,只是她生在光下,淮yin生在黑暗罢了。
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她将话筒放在耳边,里面传来淮yin微微颤抖的声音:“叶……叶谪秋,你快给我回来!”
叶谪秋一脸莫名,皱眉道:“给我个理由。”
“我……要尿……疼……”淮yin似乎脱力,电话里传出“哐当”一声。
紧接着王妈苍老的声音响起:“大人,淮先生好像很难受,您快回来吧。”
淮yin抢回电话:“叶谪秋!”他只是凶巴巴喊了一句,什么也没说。
叶谪秋嗤笑一声:“你是让我伺候你排尿?你觉得可能吗?”然而回应她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草!”叶谪秋将电话掼在地上,一脸怒气地回到座位上翻看文件,然而看了半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将文件全部扫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走出屋子。
这边,淮yin挂断电话就缩回被子里。王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转头准备带着旁边的小姑娘离开。
“苏姑娘,让您受惊了。”王妈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聪慧又懂礼貌的姑娘。
苏洛连忙摆摆手说没事。她转头对着淮yin说:“淮……淮先生,您是不能自主排尿……”
“滚!”淮yin随手抓起一旁的药碗摔了过去,声音嘶哑难听。
苏洛惊叫一声,被王妈扯到一边。王妈着急地拉着她往外走:“苏姑娘,快出去吧,别受伤了。”
苏洛挣脱开来,安抚她:“王妈,你先出去吧,我想跟淮大人聊两句话。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
“我不想跟你聊,”淮yin一反刚才虚弱的样子,撑起身子恶声恶气地说,“并且想把你抽筋拔骨喂给狗吃。”
苏洛后背一凉,出了声冷汗。她假装没听到,勉强笑着将王妈送出去。王妈见拗不过她只好出了房间。
“淮大人,小女学医,会一些手法,这种情况很多人也会有。”她的眼睛真诚又纯洁,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像看正常人一样平静。淮yin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被深深迷住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淮yin靠在枕头上Yin阳怪气地说:“呵,小姐的意思是,你对这种情况很熟悉,摸过不少人的……那里?”他从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