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到圆明园了。”
周繁珺伸手下车,慢慢走进园内。“内务府给安排的是曲院风荷,那离皇上的九州清晏近不说,而且还凉爽。附近的池塘里种有菱荷,说是一到夏天酒香荷香沁人心脾,所以命名曲院风荷。”
等她们收拾好后,有个小太监跑进来通知到:“丽才人安。皇上今天在荷香亭设宴,江浙一带刚进贡了新鲜螃蟹,给各位小主尝鲜。”
“知道了,你去吧。”烟笛往他手里塞了些银子,打发走他。周繁珺回屋懒懒地躺着:“给我拿那件淡紫色的衣裳来,头饰就选白珍珠吧。”
烟笛边拿边问:“今儿不穿红吗?”“我是因为中暑过来的,第一天就打扮的那么鲜亮不好,等日后再穿红色吧。”
果然辰逸看到这样的表妹顿时心生怜惜:“怎么病成这样了,早知你这般耐不得热,朕该早点带你来的。”
等坐下后,他仍觉不足,想了想开口说:“丽才人淑慎贤惠,朕心甚慰,特此封为小媛,以表朕心。”连跳两级,在座的嫔妃都有些红眼。
周繁珺谢恩后坐回位置,悄声问身边的张玉钗:“那没见过的女子是谁?”张贵人语气温柔:“她是皇上新封的佟充衣,以前是圆明园养的一个戏子。”
“这...刚承宠就封为了充衣?”张玉钗言语带了点讽刺:“她这几天多去看望皇后娘娘,还给皇后娘娘单独唱戏呢。”言下之意就是佟充衣是皇后娘娘送给陛下的。
周繁珺不再和她搭话,说真的她心里不怎么信。皇后和皇上恩爱,而且又正当年,怎么可能找人分宠。
她正想着,突然席上传来一阵干呕声,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正在干呕的是杨雪鸢,她眼泛泪花,捂着鼻子干呕不止。“嫔妾失仪,求皇上皇后恕罪。呕.....这螃蟹腥气,嫔妾...呕.....”
皇后捏紧帕子,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宣太医来给杨选侍看看...说不定是有好消息了。”这杨选侍侍寝次数不多....
太医诊脉后立马跪下贺喜:“小主已怀有一月身孕,恭喜皇上,恭喜小主。”
一月身孕?今儿是七月二十多,杨雪鸢在六月二十第二次承宠后就没在承宠,怎么偏偏是她怀了孕,这运气也太好了。
辰逸表现得就很平淡,无非是赏点东西,又往前晋一位,他素日不宠杨雪鸢,此时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开心。
张玉钗和王鹭翾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刚晋位的杨常在贺喜。虽然她俩都对杨雪鸢率先有孕之事不喜,但在外人看来她们三人是一体的,不能就这么给杨雪鸢脸色看。
这边还没贺喜完,那边又出事了。薛海棠摇摇晃晃起来,忽然一下摔在地上,当场晕了过去。
“这又是怎么了?”辰逸下来把海棠抱在怀里,让太医继续诊脉。
“小主气血不足,再加上天气闷热。前几日小主就曾卧病,可能是当时没完全养好,所以才如此严重,乃至晕倒。”
辰逸点点头:“她的贴身宫女带她先回去休息,晚些让太医再开药,好好调养几天。”铃兰主动站出来:“让嫔妾带她回去吧。”铃兰和海棠素日交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回了繁花阁,海棠总算是悠悠转醒,一睁眼,便是铃兰梨花带雨的哭颜。“你这病是怎么了?怎么今日竟昏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喘不上..气.....”海棠艰难地回答,声音断断续续。她抬手想掀开胸口的被子,但没有那个力气,手腕一下摔在床沿上,把镯子摔得一响。
铃兰帮她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又褪去那粉玉镯子。“等等...这镯子里的红丝怎么这么长了?”
那粉镯子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有种诡异的美感。“什么?哪里有?”海棠睁大眼睛。“就在这啊。”“我没看见啊。”铃兰当机立断:“这镯子肯定有问题,把它砸开看看。”
镯子摔断后从断口处分泌出一点红色的ye体,闻着怪像血的。海棠先是不敢相信,后是哽咽道:“我和张贵人无冤无仇,她作何要害我?”
铃兰抿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样,我托人把这镯子带到宫外去,问问首饰店里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张贵人....总能想到办法对付她的。”
海棠点点头:“今天杨常在查出了身孕,若是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她们那三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嚣张呢。”她看出铃兰的迟疑:“你若不想出手也没关系,你是有孩子的人,别染上命债,我自己来。”
宴席上人们已经忘了提前离席的三人,又沉浸在载歌载舞的氛围里。
舞蹈换了一批,接下来的是单人独舞。一女子蒙面上台,额间点缀着红宝石,一看就不是平常的舞姬。那女子身穿烟霞色,手捧一朵荷花,舞姿曼妙。
一舞结束,那舞姬缓缓上前,摘下面纱:“嫔妾最近舞艺Jing进,不知陛下以为如何?”赫然是承衣李锦绣。
“舞姿极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