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童娇颜的运气好,第二天的陛下政务繁忙,又因皇后撒娇,就直接在坤宁宫歇下了。
又一日,请安时永宁宫人来报。“静淑仪身体不适?”辰逸愣了一下,转头看看更衣完毕的皇后。皇后对来传话的侍从点点头:“那就让她好好休息,今儿的晨昏定省免了吧。”
“那朕下朝后也去看看她。”这么想着,辰逸也惊觉自己许久未见熙然了。皇后、王鹭翾、朱鱼儿三人先后有孕,这几天他若有空就陪着孕妇,除了前几天幸毛官女子之外,他还真没怎么理旁的嫔妃。
而今天的静淑仪明显很憔悴,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皇上来了,她勉强挤出个笑来:“见过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咳,不,不能侍奉陛下…”辰逸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床榻:“朕听闻你病了,过来看看你,阿蛮休息好对朕就是最好的了。”
“只是有些咳嗽罢了,太医说,喝几天药就会好的。”熙然看着窗外,目光有些怅然:“本来说好今天去花房选株红桂,这么看又要耽搁几天了。”
爱妃都这么说了,辰逸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等会朕让人给你送来,何须自己去选?”“那…就麻烦陛下了。”
花房靠着储秀宫外沿,香气馥郁,沁人心脾。刚刚提到了花房,辰逸心里就一直有些想着,一路散心,慢慢走到了这附近。“朕记着,这里住的是毛官女子?”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花房后头紫菱居飞起的檐角。
王敛低声道了是,跟着陛下转过花房,直去到紫菱居里。不过宫里很寂静,宫人也有些死气沉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辰逸皱了皱眉,低头望着垂首的毛官女子。
“这是怎么了?”皇上伸手托起喜儿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上红肿不堪。再一撇她身旁的宫女,比她要惨十倍,面皮已经黑了,里头全是瘀血。
喜儿默默垂泪,却不发一言。只见面前的龙袍动了一下,自己便整个被抱起来,红肿的脸颊贴在皇上胸前。不被温柔以待还好,皇上此刻的温柔逼得她更加泪流不止,喜儿哽咽出声:“陛下…嫔妾呜呜呜———”
“谁打的你?”辰逸把她放到床上,用手帕轻柔地拭泪。“是…”喜儿嗫嚅片刻:“是童才人。”请陛下为我做主,这后半句话喜儿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辰逸无言,半响对她说:“朕会安排好,你这几日好生休养一下,晨昏定省不必去了,再让内务府送些药膏来。”他心中不悦的很,因为吃醋打人是他的忌讳,后宫中无人不知,毛官女子事小,挑战他的权威事大。
知道童娇颜被罚入冷宫后,几宫主位也没说什么,最后也只是从别处安慰了户部侍郎一番,再不提这个曾经的妃嫔了。静淑仪也抓紧机会,在一次侍寝时撒娇道永宁宫冷清,想把被罚去思过的林常在调回来,也好陪陪她。
现在童娇颜被罚去冷宫,自然是无人阻挠宫里掌权人的决定,但也不免唏嘘,后宫局势复杂,一会就变了天。
又过了近一年,宫里竟再没添人,皇子公主们纷纷降世,受宠的宸妃娘娘育有身体康健的二皇子奕昭,皇后娘娘也诞下了长公主宥容,除了两位娘娘外,宫里新添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剩下妃嫔中怀着孕的还有一位呢。
有孕的这么多,但满宫里最受嫉妒的还要属低等宫女出身的毛顺成。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竟然就从官女子连跳五级,成了正九品顺常,更让人羡慕的是,她是五皇子生母。
五皇子还未满两月,生得晶莹剔透,眉眼可爱,除了二皇子外,就属他最得宠。
“回陛下,小主刚刚出门去悦贵人处了。”辰逸依旧往里走:“无妨,朕来看看小五。小五现下是在睡着吗?”“陛下,陛下!皇子他...”宫女说的晚了,辰逸推开门就看见nai娘正坦着雪白的胸ru给小五喂nai,像头被惊着的小鹿一样赶忙把衣服系起来。
这个nai娘他之前没见过,长得温婉,眼睛细长,穿着的鹅黄上衣半开着,露出两团藏不住的雪ru。停了半刻,辰逸转身把门带上,等那nai娘穿好衣服来开门了才转回来。
“小五这几日看着胖了点。”辰逸坐在床边的榻上,看着被抱在美人怀里的儿子。“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刚来的?”那nai娘低着头,声音很小:“奴婢是刚被分来的。”看她害羞,辰逸也温柔了许多:“你别怕,声音大点,朕都听不清了。叫什么名啊?”
她见皇上没有那么威严,终于胆子大着地悄悄抬了点头:“奴婢名叫白水秀。是昨日才来延禧宫服侍的,听别的宫女说,是之前的nai娘nai少,五皇子吃不饱,才新找了人。”
辰逸略一点头,示意她把瞌睡了的五皇子放到榻上:“你来给朕磨墨,朕给这胖小子画张画。”说完就提笔画了个酣睡的胖娃娃。正画着,辰逸装作无意地问了句:“你丈夫怎么让你来做这份工,你自己的孩子呢?”
白水秀磨墨的动作有些停滞:“奴婢....奴婢丈夫去了..孩子让邻居带着呢。”“仔细说说。”年轻的nai娘只觉皇上是想听故事,虽然是些伤心事,但皇上想听,便也只能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