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别云蹙起眉头:大夫已经说过休息几日就能痊癒,可你们却搞得我好像一辈子看不见似的。
听大夫所述凤别云的双目能不能好全看老天,凤呈祥也认同大夫们所说的忧思成疾凤儿最近真的太辛苦了,看来凤儿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不适合劳碌,原本是有几分期待凤儿能有几分作为,然而现在她因为劳碌而眼盲了,比起凤儿继承家主之位,凤呈祥更想看凤别云健康的长大,对此凤呈祥劝道:凤儿,这几日你所做的事爹爹都看在眼裡,你已经很努力了,以后不论出了什麽事都有爹爹跟李玄贞替你担着,所以...
凤别云打断凤呈祥的话:爹,大夫说我要好好休息,我现在累了过两天在谈。
凤呈祥叹了口气:你且好好歇息,爹爹明日再来看你。
凤呈祥走后,凤别云对着空气说道:我想休息了,你什麽话都别说,什麽事都别做,就这麽静静地待着。
李玄贞褐色双眼正用满是複杂的神情望着凤别云:是。
凤别云睡下去后李玄贞坐在床前凝视着睡梦中的她,对于凤别云的种种行为非常不解,她依靠着自己又同时推开着自己,他们的关係难道只能永远停滞在这裡?
为什麽他不能成为凤别云的依靠?是他不够好吗?
难不成他在凤别云眼中真的只是一个不足以为人的玩物?所以她才会肆意採撷自己的同时又惦念着另一个人。
李玄贞的踩雷值悄然来到700。
应该还是有几分情分的。
李玄贞又安慰了自己,若不向她妥协,自己总有天会因这满腔无处發洩的焖火而失控,将她压在床上放纵自己的慾望,一次次的逼问着你到底要谁?
如果她那张恶毒的小嘴说出李玄贞之外的名字,那麽就再做一次,直到她说出李玄贞为止。
李玄贞顿了一下,發出无声的叹息,若他真的这麽做,凤别云大概会一辈子厌弃自己,李玄贞颓废的往后一靠,对于凤别云他又爱又恨。
凤儿,我该拿你怎麽办?
兴许是因为凤别云若即若离的态度所致,李玄真觉得自己患得患失的病越發严重,总感觉有人想跟他抢凤儿,严重到连她身边的婢女李玄贞都看不顺眼。
然而李玄贞最担心的问题还是穆怀信,甚至已经到草木皆兵的状态,只有凤别云稍有些不对劲,他就无法不往穆怀信那方面去想。
譬如现在。
只顾玩乐的凤别云,竟然愿意担起家业,李玄贞不免又联想到她是为了接下家主之位获得权力,如此才能与穆怀信一穷二白的书生成亲。
而且她总在迴避着自己的问题,他多次说过愿意当她手中的利刃,可她总是用四两拨千金的手法转移焦点,难道是因为不相信他?
但愿只是他多虑了,否则...
否则他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若是凤别云瞎了,一辈子只能依靠他,感觉也不错,这样她就不能继续朝三暮四,安安分分待在自己身边。
次日凤别云原本计画是宅在家中享受一整天的宁静,顺便思考人生,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首先是王惠然不断告诉她莫要讳疾忌医,再来是凤呈祥不断用着自责的语气劝她要好好看大夫,只要她愿意喝药别说家主之位,就是天上的月亮也愿意摘给她。
小半天的折腾她已经喝了不下数碗的苦药,连带舌尖都泛着令人作呕的苦水,她靠在枕上把玩着凤氏掌门人独有的印鑑,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李玄贞我说过了那是最后一碗。
小姐良药苦口,大夫说过您能否恢復视力就看这几天的造化了,所以请您再忍耐一下。
她绝对不会再喝一口药:不要,绝对不要,即便把月亮摘给我也不要。
李玄贞却是说道:小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碗,这是宫裡老御医的秘方。
凤别运心中提起股怒气,从醒来那刻他们就不断变着法子灌自己药,难道就不怕她眼睛还未好就率先因喝太多汤药而七窍流血致死?
小姐。
凤别云还是第一次对李玄贞感到烦躁,因喝了太多药连说话都带着苦气:你刚刚也说那是最后一碗,所以不喝,剩下的明天再说。反正今天下午她的视力就能回来了。
却听李玄贞说了一句小姐失礼,下一秒李玄贞的薄唇贴了上来,炽热唇舌撬开她紧闭的嘴,紧接着那股味道是凤别云至今尝过最恐怖之物,除了药味极苦,味道中还带了浓浓的腥味,这让凤别云激起严重的生理性反胃,她的身体迫切挣扎着,想将这股异味驱逐出身体,即便李玄贞因此被凤别云挠了几条血痕,侵入的舌头甚至被她咬破,李玄贞依然却不为所动,默默承受着她所带来的伤痛。
在李玄贞的强迫下凤别云终于嚥下去了,她突然提起一股劲将李玄贞推开,伴随着瓷碗破碎声,李玄贞也跌在地上了。
凤别云恨不得将自己的肺咳出,那股腥味与苦味交织让人深陷地域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