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倒映的人,是你。
就像是他的世界里,只有你。
“为什么要走,你管得着吗,云非曜。”
“公主。臣想要一个答案。”
云非曜低头,眼眸落在地上的云锦靴上。他可以不在乎公主对他的辱骂,废物就废物,这是公主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做的事情,发泄出来就会好很多,可公主究竟对他……是怎么看的呢?
面前的人褪去了那些温柔,只剩下难言的锋芒,他看得出来公主并不想那样说话。
“你要答案我就给?”
云非曜:……
的确。谁也不能强迫公主大人做决定,就连他也不能……或许不是不能,只是不愿意罢了。
他面前的公主冷笑一声。
云非曜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来找公主,他只是觉得应该来讨个说法,结果被公主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或者是她说的话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反驳,于是便落到了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
“臣只是想问公主,是否对臣有些许喜爱。”他定定看着你,语气平淡如凉白开,在这样静谧的夜晚里,他的嗓音带着清风的柔,却又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仿佛他说的不是情爱,而是什么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对话。他顿了顿,开口,“臣在公主心里,是什么样的?是一个玩物,是一个男宠,还是一个折辱的对象,又或者是……有那么些许喜爱的……阿曜?”
这话听起来就很好笑了。
一个公主,对一个类似于男宠的人,喜爱?
“……”
可这个问题竟然是这样难以回答,你和云非曜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一切都是自愿。
你猛然察觉到自己的迷惘,而这样的情绪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了,今天因为云非曜而变得迷失自己,这说明什么?说明云非曜,已经在心中的分量已经远远不止于一个男宠,或许是更加亲密的关系,可那又是什么?一个男宠,和他的主人?
“你什么都不是,云非曜。”
“你只是误闯入我公主府,被我下了蛊,然后变成了我男宠的云大将军。”
“你明白了吗?”
你在烛火之下露出阴冷的表情,看着他面色不变,呵笑一声,带着无穷的讽刺意味,笑得很是扭曲,“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是我的狗,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你这个废物。”
室内的温度骤降,说不清是因为你的阴郁,还是因为云非曜的神色冷下来了。
云非曜身侧的拳头握紧,他隐忍的目光看向你,得来的却是轻蔑一踹,他本就是蹲着不是很稳,这样猝不及防的一踹,就这样后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你踩住了脖子,喉咙痛得他脸色发白,却没用手来掰开你的脚。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你是要造反吗?云非曜。”
你冷笑,松开后打了响指,看着他猛然一颤,抬脚坐回床边,笑得漫不经心:“今天的蛊,你就自己忍着吧。我先睡了。”说罢便掀开被子径直躺下,看都不带看他一眼,在被窝里打了个哈欠,“不要给我发出一点声音,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去。”
云非曜狠狠一怔,他躺着的姿势慢慢变成了跪,或许这样的姿势能够缓解后面的瘙痒,又或者是这样的姿势能够体现自己的忠诚,他颤着身子忍着钻心的痒,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垂眸跪在原地,像个雕像。
房间里的灯盏未灭,你借着光看了他几眼,昏昏欲睡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真的就这样沉睡过去。
不安宁。
心中的不安宁越发剧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般,焦急和警惕交织在心头,却在某一瞬间化成了云非曜的模样。
这是在一个凉亭中,他就这样站着,一身甲胄配上他的长枪威风凛凛,可他的神色完全陌生,像是从未认识过你。
他静静看着你,等待着你开口。
可是你又要开什么口呢?你和他不过是主奴关系,你想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又何须玩这些把戏。
“跪下。”你说。
云非曜说:“公主的意愿就是臣的意愿,只是臣恳请公主告诉臣,当真没有半分动心吗?一点也无?”
你冷笑一声:“动心如何,不动心又如何?”
他很冷静,没有挑衅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道:“不如何,臣只是想要一个盼头罢了。”他将枪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上,低头跪在你的面前,解开那一身的甲胄,自顾自地说着,“公主为何看上臣了呢,是因为臣好骗,还是因为臣的身子让公主喜欢?公主到底要的是什么,臣看不清也求不得,公主彷徨的是臣的心性,害怕臣的离开。”
他双膝跪地,挺直了脊背,看着面前的公主。
“公主不必害怕臣的离开,臣把心剖给公主看。”
他轻笑。
匕首当真就这样剖开了血肉,他挖出心脏捧在手心,掐断了管道的心脏颤抖着收缩,上面的血渍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