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是公主的产业,这样的认知莫名让云非曜开始有些在意。
既然是这样,公主以前莫不是身边都是那些男宠。
虽然在意,可他全然没有权利去干涉公主宠幸谁,公主喜欢叫谁伺候就叫谁,他不过是那些求宠大军的一员罢了,又哪里有什么全力去管着公主的喜好呢?
“在想什么?”你撑着头,看向身侧一直将目光落在窗外的云非曜,他从上了画舫之后便一直默无声息,神色怔忪看着窗外的湖景,倒是过分安静了些。
“在想公主身边的那些男宠。”云非曜目光收回,“臣不喜欢他们,想必他们也是如此看待臣。”
他倒是大胆的,敢当着你的面这样去说你养着的那群男宠。
画舫慢悠悠向着湖中央漂去,身侧青年的目光太过引人注目,你纵使是想看小会儿书,也被他看得有些疑惑,抬头看着他,示意他有话直说。
“公主,云非鸣近些时日在追查我们的下落。”
他低声道,“云非鸣为人心狠手辣,如今靠拢皇上一派,臣和公主的行踪只怕是已经暴露……以他的性子自然会禀报皇上,臣担心皇上会派人来抓公主回宫。”
云非鸣是云非曜的弟弟。两个人想来不对付,云非曜偏武,云非鸣偏文,虽然两个人都是将军,但很明显云非鸣更适合做军师而非将军,你曾经见过他一面,对比起云非曜来说,这个云非鸣可真的能算是瘦弱了。
云非曜的话你听着倒是没有反驳。
如今摄政公主被烧死,朝廷大洗牌,将你的人全部贬放,只留下他安陵的人,整个朝廷变成一言堂,倒是合了他的意思。
“回宫?呵。”
你看着茶杯里的阵阵涟漪不由得笑起来。
“谁来谁死,你信不信——阿曜,谁来都得死。”
“臣信。”
他没有理会这样怪异的论断,静静看着面前的公主。她眉眼间的清冷远比昨日的Yin郁好看,山巅冷雪不过如此,她却远比那没有生机的雪好看很多很多,就像是梅兰竹松的清凉,淡雅又轻灵。
偏偏就喜欢上这样的公主。
更何况她自信又张扬,温暖又明媚,唤他阿曜的时候他总会心头一跳,无论身处何处,他所面对的是何种情况,总会在这一声‘阿曜’里沉沦下去,爆发出无限柔和生机。
他说他信。
你忍不住笑,他这样回答恰好堵死了你所有的话。对上他安静的眸子,你便知道他确确实实是相信自己的。
“他若不是真的蠢,那便不会叫人来寻我。毕竟他好不容易脱离我的掌控,如今还处于清洗党羽的时期,他没有那么多的Jing力来寻我……只是,很有可能派人监视我们。不过这样也无妨,因为如果他不来干扰我一二,也太无趣了。”
“总得杀几个人来敲打一下他那不安分的脑袋,呵。”
云非曜没有说话,他看着对面的公主低头继续看书,不欲多言,便也歇了和公主多说几句话的心思,安静坐在一旁,目光落在远山青黛上,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以前征战的时日。
云家的荣耀,是打出来的。
为国家征战,自然是深得圣上心,可惜近几年边境战事休整,和周边小国签了协议,自然而然的,武将世家开始没落,圣上也担心起风头过胜,于是在暗中起了些不怎么好的心思,用些龌龊的手段除了几个老将,自此,武将世家走到了人人可唾弃的局面。
自公主持政以来,国泰民安,武将得到了应有的补偿,云家领到的补偿军饷黄金足足有两箱,足够他和云非鸣活到老死。
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
公主此举应当是拉拢人心,想要将他们拉入她的阵营,作为一张有力的底牌用于对抗皇上。
丞相对于公主的动作嗤之以鼻,收了礼不等于就要给你办事。如果仅仅凭着一份补偿金就这样拉入阵营,那他们的立场确确实实如墙头草一般容易动摇,当初的不屑一顾,甚至是笑看公主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如今……
“公主。”
你从书上抬眸,看着他。
“为何……当初给武臣发抚恤金?”
你合上书,挑眉:“阿曜觉得呢?”
“当初的猜测是,公主想借此机会拉拢朝中武臣,可公主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动作,故这样的猜测并不能成立……公主为什么选择这样做?”
“父皇寒了将军们的心,君臣离心,朝廷动荡,云国也活不长。”
“公主……从未有过私心么。”
“私心?”你撑着头看他,他眼底的惊诧让你歪头,“私心足以让我弑君杀了父皇,足以让我将皇宫毁得一片狼藉……你怎么会觉得我没有私心?更何况,留下你,不也是一种私心?”
“并非这般私心。丞相怀疑公主有谋逆之心,私自储备兵马,故而叫臣夜探公主府……”云非曜犹豫一瞬,“公主府中应安插有丞相的眼线,否则丞相不会知道公主的动作。”
他正是因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