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点点脑袋:“好。”
昨晚的车还停靠在港口。
下了船, 江予迟将盛星送到约定地点,将她送到门口, 静静在车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他也不是没情绪的圣人, 干脆找鲨鱼喝酒去。
盛星进了私房菜馆, 服务员直接把她带到顶楼露天层。
这地方她不是第一回来了, 李疾匀这人吃饭没有一点儿新意, 来来回回就这么些地方,怪没劲的。
冷漠的男人坐在栏杆一侧, 桌上放着几份文件。
听见声儿,他仍一动不动,直到盛星在对面坐下,才掀开眼皮瞧她一眼,直接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盛星双手环胸, 下巴微抬,冷声问:“李疾匀,你是不是有病?”
李疾匀也不管她,把合同和剧本往她面前一推:“话我说的很清楚了,你不愿意可以拒绝我。”
盛星简直匪夷所思:“你怎么想的?”
“我私人感情问题,怎么还能影响工作了?”
李疾匀的身体微微向后倾,眸光平静,视线落在盛星脸上,道:“盛星,十六岁以后,你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不如那时候。这些年你接了多少戏?三年就接了一部电视剧和电影。你对演戏的热情一直在退却,你能糊弄过别人,糊弄不过我。”
“我需要你完全的投入,不压抑,完全释放。你的演技对别人来说够,在我这儿不够。有些事、有的话,你需要一个宣泄口。”
停顿片刻,李疾匀放缓声音:“上过微博了吗?”
盛星被李疾匀这一番话打得措手不及,好半晌才生硬道:“没,干什么?”
李疾匀将几份文件收在一起,喊服务员上菜,说:“你该看看。先吃饭,边说边谈,这件事你有时间考虑。”
四月中,天气回暖。
藤蔓上卷着栏杆,花苞初绽微微摇晃,蕴着夕阳浅淡的光。晚风里带着一丝凉意,拂过盛星微烫的脸颊。
被人戳破秘密的羞愤让她无所适从。
盛星别开头,不去看李疾匀。
他的话像是落在gui壳外的震动,硬生生把她扯出来,面对这些年摆在她面前的现实。她情绪翻涌,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
十六岁之后,她失去了演戏的意义。
“喝口茶。”
李疾匀也知道自己把人惹恼了,亲手将瓷白的茶盏放在她手边。
情绪起伏过后,盛星喝了口茶,上小号看看微博上又出什么大事儿了。一晚上过去,盛星的名字还挂在热搜上。
这次的词条还挺别致。
#魂穿盛星#
盛星:“?”
她点进词条:[假如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拥有了恩赐般的美貌,可望不可及的成就,数不清的财产,以及一个绝世大帅比老公,你会____]
热评第一:[那我岂不是魂穿盛星?]
底下有人问:[我2G上网了吗,盛星老公是?]
回复:[你这儿刚通网?指路@江氏官微第一条微博]
盛星:“......”
她怔怔地盯着那条三周年快乐的微博,后知后觉自己在和江予迟三周年纪念日这一天,放了他鸽子。
今天是他们公开的日子。
盛星更生气了,瞪着李疾匀:“你明知道我周年纪念日,还约我出来?”
李疾匀讶然:“你们两个人在一块儿过纪念日?能干什么?我看街上随便哪对情侣都比你们亲密。”
盛星:“......”
李疾匀也不管盛星,自顾自地说:“他这么大张旗鼓的,你们之间约莫是有了进展。他说喜欢你?”
盛星纳闷:“...你在我床头安摄像头了?”
李疾匀冷哼:“我只是了解你。从探班那天我见到他就知道了,盛星,你自己演戏演了那么多年,到哪儿都机灵,偏偏栽在自己的感情上。”
“你喜欢他多久了?”
李疾匀直接问。
盛星喜欢江予迟这件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藏了整整四年,直到他们结婚,才透露给了旁人。
但旁人实在有限,只有经纪人和盛掬月。
少女时期的那些心思,她至今都藏着。
盛星捏着茶盏,清透的瓷壁触感温热,她坐在夕阳下、晚风中,半晌没说话。直到服务员上完菜离开,才轻声道:“不久,七年。”
李疾匀蹙眉:“你十六岁。”
“那年很不同?”
那几年李疾匀在忙项目的事,很少和盛星见面,她也鲜少联系他。因为他并不清楚那几年她发生了什么。
盛星轻舒一口气,低声道:“那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我从家里跑出去,他从西北赶回来。他们都找不到我,只有他能找到我。他时间有限,找到我就走了,但我却因此念念不忘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