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封扶着陆思音从月门后走出,她道:本侯身体不适,午睡久了一些,吩咐了下人无论如何不能来叨扰,看来是让端王误会什么了。
言渚丢了棍子,陆思音点了点头,那些护院也都退下。
明封见那端王走近,握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更用了些力,陆思音神情无异却已经开始紧张了。
她青丝几缕还在身前,整个人看上去的确脸色不好。言渚走到她面前一步时轻笑道:那的确是本王误会了,回去之后一定让人备好东西来给侯爷赔罪。
绿英方才跟我说了,王爷是为何事而来,我起身慢了一些,让王爷久等了。
她眼中仍无一物,言渚听了倒是挑眉:既然侯爷都知道了,本王也就不多言了,不如侯爷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告诉本王吧,咱们也就两清。
本侯不想给的东西,王爷便永远也得不到。
未等言渚声落,陆思音就开口堵了他的话,明封见端王脸色一变又要上前,赶忙护在陆思音身前。
言渚看了一眼明封,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
端王,我放这样一个人在我的后院却长久不去强迫她,你就该知道我视她为珍重之物。初次我不与你计较,如今你再敢冒犯也休怪我不放过了。
明封感到腰间一空,陆思音拔出他的佩剑越过他的腰身直直就指向了言渚。那剑锋利划破白空激荡出铮鸣之声,这一出手倒是让言渚没料到,起剑落稳,迅疾而杀气十足,肃远侯的剑术倒是不差。
明封识趣地退开两步,陆思音右手执剑正落在言渚胸膛处。这时候他看清陆思音的面容,脸色苍白但那唇却莫名嫣红。
这忽然让他疑虑顿起,正准备开口时风乍起,从北而来的风吹得面前人青丝轻扬,言渚才近前两步突然见到青丝下那左耳耳廓隐约有一红点。
他皱眉再想定睛看,风已停,青丝落下又将左耳包裹起来。他一时不知道是他现在看错了,还是之前宫宴视线模糊了。
陆思音抬起了脖子让自己看上不去不怯弱,可那中衣边缘处的一道红痕也在这时露出了白衣。
言渚看到那红痕的一刻突然心沉了下去,他生出了一个念头。
陆思音现在脚软得不行,明封轻功不错,但是带她赶回来也费力气,她只觉得身子疲乏得要命,身前的人若还不走她也不知能撑到几时了。
既如此,言渚突然开口,那本王还会来叨扰的。
绿英倒是惊异端王离开得那么快,来的时候凶猛万分,走的时候又那么急。
陆思音这才垮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昨晚明封进了那侍妾的屋子,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偷偷摸摸出府,明封便跟上,结果就见她进了端王府。本来见她出来就要回府的,端王与他的侍卫也突然出现上了马车,明封恍惚听到陈国公府四个字,心中隐有不安才跟上。
还好如此,要不然就出大事了。绿英拍着胸脯赶紧将陆思音扶了进去。
夜里睡前的时候,陆思音将守在房上的明封叫了下来。
她坐在桌前眼神空洞,整个人看着镇静却显得脆弱。
你知道了?
过了一阵,一些寡言的侍卫才说了是。
他们在房内的时候明封就已经在瓦上了,他掀开那瓦片就看到了两具拥吻的身躯。回来帮陆思音换下衣裳梳洗的时候,马车上隐秘事情留下的痕迹也落到了他眼中,他这才明白绿英为何视端王为洪水猛兽。
别告诉母亲,我不想让她担心。陆思音脸色苍白吩咐着。
又是好一阵,明封最终还是应下。他看女子面色其实并不放心,这端王看起来穷追不舍,而侯爷又似乎下不了决断。
他抱着剑站在门外,清清寂寂的夜里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昨夜在他身下低泣着的女子。他感受着皮肤上掠过的燥热,看向那已经暗下去的屋子,莫名觉得有几分明白端王的心思。
皇后的手脚很快,待到挑出了几个不错的本家女子,就说要趁着初春,在庆陵长公主府上设宴,请了这京中未出阁的贵女,又专程递了帖子给好些青年才俊,其中便有陆思音和言渚。
言渚那日回去发现小院中的人已然不见,不仅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沉思起来,倒把乔赟吓了一跳。
乔赟,你说,肃远侯是不是不太像个男子。
乔赟一怔,尴尬道:可派出去的女子不是都说了想起那女子羞臊模样,乔赟也是不愿多言。
言渚印象里女子微肿的唇似乎与肃远侯的渐渐重合,有几分真切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肃远侯是个瞎子,容娘也是,她不说话恐怕是声音会暴露身份。他们二人从未一起出现过,明明那么熟悉的身体,怎么他一开始就没有察觉这相似
若二人真是一人,到底是真的肃远侯找了个女子来替自己入京,还是肃远侯根本就是个女子无论哪一样,这后头都大有文章。
本来皇后的宴会他是不想去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