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顺着手臂向下流,浸润了指尖后一滴滴掉在地上。
乔赟见言渚伤了左臂回来的时候,慌张去取来药箱。
那手臂伤得并不重,只是小臂上割出了不小的口子,上完药也就止了血。
只是他捂着手臂走回来的时候,眼神Yin鸷得可怕。
殿下你这是去哪儿了?乔赟见他不语,猜也猜到了,这些日子溜出去,还能是去哪里。
言渚才在墙边站着,在高处俯视的明封就发现了他的踪迹,从陆思音的住处奔来拦下了他。
他强行要进去,那明封下手突然猛烈,一个措手不及他便被划伤了胳膊。
侯爷有令,不许人打搅。那是明封的原话。
本王今日偏要进去。他冷眼道。
除非杀了我。
你以为本王会在乎你的命吗?言渚眉目微冷退后两步摆出了架势。
王爷进去之后又跟侯爷说什么呢?明封仍旧冷淡神色。
本王要见她。他不回答这问题。
明封看了看四周:若是在此处打斗引来了人,王爷又要如何解释?
本王不在乎。
可侯爷在乎。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言渚升腾起的怒气降下去了些,他看了看肃远侯府的檐角,驻步许久才终于转身。
王爷乔赟眼看着言渚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碎瓷片散落在桌子上,还有些嵌入到他掌心,一时满手都是血迹。
不让您进去也是好事,这几日淑妃娘娘还问起这事
此时断绝,理所应当。
不知何时他突然弯起一边的唇,笑了声,却又狠绝:做梦。
一个字也不说便想把他扔下,她还真是忘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虽然拿不准林辅生究竟是什么性子,但他也算是说到做到,御史台里最近的风声小了许多。
她想过言渚会因为她不愿再见她而做出什么事来,只是没想到他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主张严惩陆执礼。
陆执礼闻言也是奇怪,闹不懂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个端王,回头看陆思音就见到她面色惨白。
端王以治军严明之说法,力称在军中上下分明,僭越之事一旦出现就是坏了规矩,从今以后治军就失了凭借,又说肃远侯府的门庭里,不该容下此等僭越之事,以防成了习惯坏了清誉。
听着绿英所说,陆思音不发一言,回过神来后才问:此前叫你去找薛丛先生,可有办法?
薛丛先生五日后出京,前两日我们前去拜会都被拒绝,他是铁了心不沾染朝中一点事情。绿英叹道。
从军中下手总还有军律一条不好违背,陆思音想法子也只能从一些文人里找出些仁义道理才好转圜。
找个日子我去亲自拜会。陆思音垂下眼。
陆执礼唤了一声她,她闻声而动进了书房,比起寻常书房布设,这里面她特意嘱咐人摆上了沙盘。
陆执礼在沙盘上演军,将这回的战事一一说给陆思音听,她对这沙盘每一寸都十分熟悉,是以陆执礼指在哪处敲出声响她都能知晓是什么地方。
谢伯父为人稳重,行事也是周全,好在有他处理这回战事才不至于落了圈套。陆思音听完便感叹。
也的确如此,不过这两年北境异动颇多,一味防守也不是长久之计,现下军士长安之后,箭弩不熟,火器也用不好,得了军令而不出的状况也时有发生,险些误了大事,等到这回回去,便该好好想想如何改制。
陆执礼的心思是最简单的,就算是知道言渚主张严惩他,此刻他也道:听闻西南军当年混乱无章,端王治军一年便颇有成效,若是合适,倒是该跟他讨教一些。
绿英咬唇怪自己没跟陆执礼交待清楚,偏偏提起这个人,只见陆思音低下头淡淡道:西南人员混杂,地势分裂,与西北境况大不一样,倒也没什么可借鉴的。整军之事我此前倒是有些主意,晚上再跟你说。
时至清明,杨柳繁盛,为了不显得她被陆执礼的事拖垮,像是踏青这样的事,只要有人来请,她便不会拒绝。
今日日头盛烈,她坐在河边巨石上感受着身下的凉意,耳边是男男女女欢笑打闹之声。
侯爷在此处躲清净啊。林辅生摇着折扇走过来的时候,只见陆思音青丝微扬,贴在脸颊边,凌乱发丝却显得她一双暗淡眼睛清明。
林中丞所托之事我已答应,这些日子也照做了,中丞言而有信,在下先谢过了。她一身浅碧衣袍,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忧思,身形显得瘦弱了一些,好在衣袍宽大也遮住不少。
我亦是来谢过侯爷的。林辅生做事向来礼尚往来,但此刻看面前的人闲逸样子,再想起这几日言渚Yin沉神色,也不免觉得,有情无意,最伤人心。
今日端王也在,不过是在那处打马球,侯爷要同我一道去吗?
林中丞不是叫我
若是一面也不见,岂不是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