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辅生看那太监送出来的消息,淑妃知道了今日的事果然是大怒了。
乔赟仍旧找不到吗?他问着侍从。
端王府不见他的影子,谢大人府上也没有,西南王那儿也藏不了人,的确是不见踪影。
林辅生叹了一声,昨天还见到乔赟,难道是今日一早便出了城
对了,前两日父亲说要给筱儿找门亲事,你探听到什么了?他揉了揉额头问。
似乎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又是太子一党,他这个父亲还真是固执己见。
他挥了挥手叫人下去,林筱的事恐怕也不好再拖了
太子的禁足是这两日解除的,一出来便听说了言渚的消息,也不免添油加火。
虽说言渚对此供认不讳,再审讯时他也将当初自己贪墨那钱财的缘由说出,由此,才闹得更加不安宁。
若是所说为真,他倒不至于受太重的惩处,只是当初的赈灾银两又去了何处,许多事情年岁已久,也是难以查起,且牵涉当年蜀中事的人都不免惶恐。
叫人探查了一番,当初蜀中治灾的官员,似乎是淑妃娘娘的弟弟绿英小心窥着她的神色。
淑妃原本不清明的事,似乎也有了些痕迹可寻。她低下眸,理着纷乱的思绪。
阿依这两日还是照常来找谢清源,只是这两日盯着他的人也多了起来,便一直躲着不见。
去跟你家大人说,再不出来见我,我可就在这街上叫嚷开了,他那名声被我败坏光了可别后悔啊。阿依气不过便插着腰与那门口家丁叫嚷起来。
谢清源正巧走到了门前,脸色铁青着打开门,她见了他便拉着人往外走,他欲甩开,只听她愤然道:别不知好歹,这回不是我寻你。
他皱着眉被推上马车,而后被她带出了城,才见到了要见他的人。
度明寺里还算安宁,他看着殿中的人敬了香,回身才露出了相貌。
肃远侯。
谢清源只见过陆思音一面,便是前回京郊踏青的时候遥遥看了一眼。
他在禅房看着面前的人喝了杯茶水,温和又沉静,开口便是问端王的事。
谢郎官是受了端王的令才将贪污之事道出的吧。
在下听不懂您的话。
陆思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他面前,想来这东西还被她砸在地上过,现下倒成了他们牵扯颇深的凭证。
肃远侯若是没别的事的话,我便告辞了。谢清源见了那东西也不为所动。
乔赟在我手上。
正准备起身的谢清源果然停住了动作。
言渚托我照顾他,我就不免要多问,知道大人与当年之事的纠葛,便可知您这举动并不寻常。既对我有所托,我便要问,大人与他究竟在盘算什么。
听她直呼言渚名字的时候,谢清源才真正审视起了面前的人。
猜到乔赟已然将事情说了大概,谢清源坐回原处问:既然侯爷聪慧已经窥出端倪,就该知道有些事不需多问,一切自有定数。
他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又要如何脱身。她仿佛要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谢清源挑眉看着她的动作,那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莫名清明。
他叹了一声道:端王能将乔赟送到您手上,是信您。什么都不告诉,便是不愿让你涉足其中,以你二人的交情,犯得着如此吗?
我涉足不涉足,难道还要听他的吗?想到此处她就怒火难消,至于我跟他什么交情,难道谢郎官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过吗?
闲言碎语,不足
可这回的闲言碎语,的确不假。她打断,而后便得到一阵沉默。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牙齿也在打颤,可没有半分羞耻的意味,她不耻于这段情,只是碍于身份,还有后顾之忧。
谢清源实在没想到面前的人这样直接承认了那些不堪的猜测。
你实在不愿说,便由我来说,她眼睛一直垂着,不去看谢清源的动作,当初你本是想将挪用钱财之事上报,乔赟之父已死,言渚拦下你,缘由就是便是克扣赈灾银钱一事涉及淑妃母家。而如今要你提,借此事是要让赵家抉择,保赵垣,还是他。
当初言渚对淑妃,还念及恩情,倒是有可能因此去按下那事。淑妃既然想推他争位,他不愿,他便选了一条和赵家离心的路。
赵家保赵垣,那言渚贪墨之罪已成,还污蔑陷害臣子,失德之人也不会再受陛下宠信,没有争位可能。若是保他,赵家也有诸多不甘,说不定自己就先闹开了,从此与他也绝不会勠力同心。
陆思音接着说道,当她一点点捡起那些碎片的时候,才觉得这人的心思也没有那么难看破,只是难有人料到,他为了不当那枚棋子能不惜以身涉险。
良久之后,谢清源才叹了口气摇着头,而后缓缓道:当年,赈灾银款贪污之事可以查,可等到查清,灾民早就饿死了,所以挪用是无奈之举。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