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香香的爸爸,但我也是个男人。快回屋穿好衣服,小姑娘。」
「我十九岁了,朗传易!我不是小姑娘。」我压低声音吼道。
朗传易拨弄了下头发,「别这么叫我,你快点儿把车钥匙给我。」
「除非你告诉我到底什么事儿、什么人惹你这么生气……朗叔。」
我们互相瞪着对方,我本来以为会僵持下去,没想到身后的门忽然打开。我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妈妈拿着一杯清茶递
给朗叔。
「早上好,传易,谢谢你昨天帮小霞修车。要不要进来啊?」
「不用,谢谢。我只是和小霞要车钥匙,把备用轮胎换掉。」朗传易瞬间恢复成客客气气的模样。
「我刚刚还和朗叔说呢,昨天他赶去帮我换轮胎已经很感激了。爸爸今天会抽时间帮我换新的,我哪里好意思能再麻烦他。妈,你说是不?」
我在我妈身后给他一个酸溜溜的微笑,不知道我妈能不能察觉朗传易的下巴又是一阵抽搐。我不明白他阴郁暴躁的心情究竟怎么回事儿,但现在我也很生气。朗叔和小霞地的确没有必要吵架,但朗传易和洪霞,两个成年人,一定要把这个架吵明白才好。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传易,别担心。我们会搞定的。小霞说得对,你做得够多了,而我肯定你有很多事情要做。」
朗传易看着我和我妈,喝了两口茶,「昨儿晚上国安跟我聊了两句,我跟他说了换轮胎这茬儿。你们最近事儿多,我做起来抬个手罢了,不麻烦。」
我妈一听爸爸早答应下来,转过脸看向我,说道:「小霞,去拿钥匙。还有……你赶紧回屋披见衣服好吧!」
我妈笑着又问:「真是太感谢了,你要不要进来吃早餐?」
朗传易喝了一口茶,把杯子递给我妈,「不了,谢谢你的茶。」
我妈接过钥匙递给朗叔,然后拉着我回了屋子,我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朗叔身上。他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看着我,我仍然不明白我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一整天爸妈和我都在家打包,香香也一直在帮我,直到中午一个电话把她叫走,不用猜都知道是男票约她。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最喜欢的餐馆吃了顿丰盛且安静的晚餐。他们离开之后没有理由再回来,所以这应该是我们全家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吃完饭爸妈要在小区里走一走,我一直陪着,直到香香一个电话打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游戏厅打飞机。
说实话,我根本不需要被说服。记忆中,每次香香拉我出去玩,我从来趋之若鹜。
游戏厅实际在一个娱乐城里,到那儿时香香和她男票已经玩了一圈极品飞车。虽然见过几张他和香香的合影,而且听香香说严卓多到耳朵生茧,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见面。严卓高高的个子,文质彬彬的样貌,和香香站在一起非常登对。也许是担心我走单,严卓还带了他的一个朋友陆尔越。小伙子比严卓还高,消瘦的面庞,大大的眼睛,面庞修得干干净净,穿着合身的短袖和牛仔裤,阳光朝气,笑起来脸颊就会显现一个可爱的小酒窝。香香当我的闺蜜不是光说说,找的游戏搭子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游戏厅人很多,我们先是拿着激光枪对着墙打老怪,又比赛投篮球,一直到跳舞机上才真正玩嗨了。蹦了快一个小时,砍了八十万分。四个人玩得满头是汗,又一起跑到楼上酒吧开了扎冰镇啤酒。
「你在家待多久?」陆尔越递给我一个瓶子。
「快一个月吧!」我跟他碰了下瓶子,两人吹瓶。
「那我们可以再出来玩啊,看个电影之类的。」
陆尔越高大排场又有风度,刚才在游戏厅的表现也是印象深刻,玩什么都上手很快。跳舞机上几个来回更是可以看出身体和力量一级棒。如果说我心里没有一点儿期待就是在说谎,毕竟爸妈明天就要走了,自己守在空房子一个月,除了从学校带回来的工作,再安排些其他生活何乐不为。
我笑着点头,不过话说出来却又没那么确定,「也许吧!」
「明天?」
陆尔越约起来倒是不含糊,我摇摇头又吞了口啤酒,「我父母明天离开,我会很忙。」
「后天?」
「后天可能行。」
「哇,我可真不容易,跟你约到个可能!」陆尔越装佯夸张地笑起来。
我们四个占了个台子,严卓跟吧台要了个盒骰摇骰子,四个人拿扑克当筹码,十块十块的一张张掏出来赢钱。大家玩得正在兴头上,忽然香香惊呼一声。我吓了一跳,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也是吓破了胆。
不知什么时候,朗传易站在我们台子一边,气鼓鼓地训斥道:「你们才多大就跑到这里喝酒!」
他转向两个男生,眼睛定格在严卓身上,「孩子,这是你的主意?」
我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沉默让酒吧的音乐声变得愈加震耳欲聋。我从没见朗叔这么生气,我是说我回来后经常见他生气,可和现在比就是小儿科了。不知道香香如何,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