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治少爷要不要试着养养她?”靠在床背上的新妻用平淡的语气如此说道。“大约养着养着,就生得相似了。”
“…认真的?”
“是的。”
抱着刚刚满月的幼妹,津岛修治的双臂不断收紧。女婴发出意义不明的嘀咕声,一点没被他吓到。
“那这就是我的了。”男孩歪着头,眯起那双鸢色的眼睛,将小小的婴孩又往怀里拢了拢。“说好了哦,这孩子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东西了。”
是只属于我的。
津岛源右卫门同意了幼子的任性,任由他将小女儿养在身边。对于这个新‘宠物’,津岛修治灌注了大量的热情和执着。
家里的仆人们经常会看到小小一只的男童搂着襁褓里的婴孩在廊上散步,如果累了就让身边的人帮忙抱一会儿。等他休息好了,还是要把妹妹重新抱回来的。
“真可爱,修治少爷是个多好的孩子呀。”仆人们夸赞着他。“疼爱妹妹,又有礼貌,未来可期呢。”
才不是呢。
津岛修治听着大家的评价,用天真可爱的表情回应着大家的喜爱。
才不是。
不是我疼爱妹妹,是妹妹必须爱我才对。
他戳着婴孩的脸颊,笑眯眯地对她说:“这个家里没有人真的爱我哦,所以你要爱我才行,即使到死也得爱我。”
慢慢的,婴孩开始试着说话了。
旁人在她的身上看出了生命的可贵,而男孩却在这小小一团的孩子身上读出了比世上最凶猛的野兽更加可怖的东西。
她好奇地望着落叶飞花,用细软的小手去捕捉身边的事物。她蜜金色的眼睛里承装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快要溢满了。
她从始至终都不是属于你的。
津岛修治“终于”注意到了这件事。
她会长大,变得和如今全然依赖的模样丝毫不同。她是狩猎者,而津岛修治是被放松警惕的猎物。
多么可怕。
等回过神时,津岛修治的双手已经拢在了幼妹的脖颈间。这么小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是软rou,像这样掐着她的脖子,就像在捏着一团麻薯。
红豆馅的,软乎乎甜腻腻,只要捏破了就会漏出黏腻的内陷。
“我就这样杀了你好不好。”
男孩弓着腰,深深地垂着头,用最温柔的语气询问着她的意见。然而他瞪大着双眼,瞳孔甚至因为恐惧而涣散。
只有死亡是永恒的,死去的人永远不会改变。
不管是你,还是我。
如果我们死了,你就会一直爱着我了,对不对?会一直单纯的,依恋的,永远爱着我。
在这稚嫩的杀意面前,被扼住喉咙的孩子没有产生任何的恐惧。像所有故事里老套的剧情那样,她将软软的小手搭在陷入恐慌无措的兄长的手背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哥…阿巴阿巴…”
“噫,怎么会如此的蠢!”
他放弃了。
这是津岛修治一生中第一次纯粹地产生对津岛雪枝的杀意,也是最后一次。
不然能怎么办,自己的妹妹还能丢海里不成?
孩子渐渐长大了,她学会了走路,开始抱着哥哥的腿,磕磕绊绊地跟着他。等再大一些,她便亦步亦趋地跟在津岛修治背后,像个没头脑的小尾巴。
傻乎乎的。
小小的女孩不过五岁,她是那般的美好,会用让人能陷入恋爱的天真表情对许多人笑。她不明白他人的恶意,在她心里,这世上的所有人大约都是好的。
“不是说了只能爱哥哥一个人么,雪。”已经变成少年的津岛修治拖着长声,力道很轻地捏着她rou嘟嘟的脸蛋。
“我超爱哥哥大人呀。”津岛雪枝眨巴着眼睛,不停地丢着直球,“雪枝最喜欢最喜欢哥哥啦!”
她那般可爱,可爱得让人想把这会拼命吐露爱语的糖果Jing装进罐子里。
所以会有贪婪且丑陋的成年人盯上这稚嫩的孩童,这是很正常也很异常的事,对吧?
还没有长开的孩童穿着粉樱色的小褂,怀中抱着手球,像一只不知世事的蝴蝶从昏暗的缘廊上展翅飞过。她看到了庭院中盛开的花,于是踏着小巧Jing致的木屐跑进花丛中。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桑树绿如Yin,采到桑果放进小篮…”
她的嘴里唱着丝毫没有找到调子的童谣,但小女孩nai声nai气的,就算曲调跑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也能被人原谅。
多惹人怜爱,让人多想把她搂进怀里,看着她为自己欢笑为自己流泪呀。
站在Yin影里的男仆蠢蠢欲动,用带着刮刀的目光上下舔舐着女孩小小的身躯。
少年站在昏暗的廊下,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如同只是披着人皮的男仆。那个男人用看似温柔的肮脏笑容向女孩温声细语,哄骗她丢下手中的球,跟着自己去玩一些‘更有趣’的游戏。
棱格纹的手球摔在泥地里,它滚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