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桁下晚自习是司机秦叔来接的,回家后郑姨帮他伤口换了药重新包扎,又问他要不要吃夜宵,郁青桁摇摇头进了房间写作业。
高三的晚自习也要上课,郁青桁虽然一心两用地写了两张试卷,但书包里还有三张。试卷不算难,只是解题步骤繁琐写起来十分枯燥。
三张试卷写完已经快一点,郑姨早已经睡了,做好的夜宵放在保温盒里。郁青桁没动,而是给莫离发了条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莫离没回,郁青桁等了两分钟,给他哥的好友谈墨打电话,对方倒是接得很快:“找你哥?”
谈墨那边背景音嘈杂,应该是在某个酒吧。郁青桁皱眉道:“你们在哪儿?”
“你哥没跟我在一块儿,”谈墨似乎找了个角落,没有那么吵了,他啧了一声打趣道,“这么黏你哥?我说弟弟,你……”
郁青桁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谈墨朝对面的好友耸了耸肩:“不是,你弟也太黏你了吧,他是不是有什么恋兄情结啊?”
莫离嘴里叼着根烟,衬衫只扣了两三颗,松松垮垮地露出健硕的胸肌。身旁依偎着的男生凑上来帮他点烟,闻言好奇道:“莫总还有弟弟?”
谈墨吓唬他:“他弟可是个兄控,你可千万注意别被他发现。”
男生笑道:“小孩子都这样,占有欲强,怕别人分走哥哥的爱。”他凑上去亲莫离的下巴,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腰间流连,小声道,“莫总,我不和小少爷抢哥哥。”
莫离低头看他,男生大着胆子去解他的皮带:“我想和莫总做些兄弟之间不能做的。”
莫离低低一笑,伸手掐了手里还剩一半的烟,将男生压在沙发上,捏着他下巴一挑眉:“什么是兄弟之间不能做的?”
男生双腿缠住他的腰,眼里秋波流转,嗔道:“讨厌!”
谈墨没兴趣看好友的活春宫,啧了一声起身把地方留给他们。
莫离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郁青桁的房门,窗帘没拉紧,依稀能看到床上鼓起的小包。莫离在门口伫立半晌,直到床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他才惊醒一般关上了房门。
公寓只有一间客房,收拾出来给郑姨住了,莫离在沙发上和衣躺下,打算囫囵睡一觉后一早去公司。他也不知道自己非要回来这一趟做什么,只是在看到郁青桁那几十个未接来电时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一样酸涨无比。
“别的哥哥也这样抱弟弟吗?”
“你弟也太黏你了吧,他是不是有什么恋兄情结啊?”
“别的哥哥和弟弟也会接吻吗?”
“小孩子都这样,占有欲强,怕别人分走哥哥的爱。”
“别的哥哥也会对着弟弟硬吗?”
“兄弟之间不能做的。”
“莫离,我们算哪门子兄弟?”
屋里太安静,以致于这些话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响起,不断地提醒着他:郁青桁是他弟弟,郁青桁黏他不过是出于小孩子的占有欲,不想哥哥的爱被分走。他们是兄弟,很多事情是兄弟之间不能做的,他是混账是禽兽,但他不能毁了郁青桁。
他是个趁火打劫的强盗,趁郁青桁家破人亡寄人篱下时高高在上地给予了他一星半点的温暖,让郁青桁沉沦其中,便心安理得地享受起郁青桁对他的依赖,以及这份依赖下的畸形关系。
别的哥哥会对着弟弟硬吗?不会,但他会。因为他是个禽兽。
别的弟弟会给哥哥口交吗?不会,但郁青桁会。因为他有个仗着弟弟的依赖和信任每天意yIn自己弟弟的禽兽哥哥。
他们算哪门子的兄弟?
呸!
莫离在沙发上躺了很久,不知道睡没睡着,天光蒙蒙亮时,他感觉面前站了个人,猛地睁眼,就见郁青桁垂手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不知站了多久。
莫离坐起来,看了眼手机,才刚到五点。他捏了捏眉心道:“怎么起这么早?”
郁青桁答非所问:“你和别人上床了?”
是肯定的语气,莫离沉默两秒,“嗯”了一声道:“青桁,我是个成年男人,我有欲望很——”
话被人打断:“为什么找他们不找我?”郁青桁在他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他们会的我也会,你试过的不是吗?”
他说着就要来解莫离的皮带,莫离抓住他的手,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你还没睡醒,再去睡一会儿。”
“我清醒得很!”郁青桁挣扎着,“你明明试过的不是吗?他们能做的我也可以,还是你嫌我技术不好?没关系,我可以练的,莫离,我……”
“郁青桁!”莫离低喝一声,他捏着郁青桁的后脖颈强硬地让他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是你哥。”
“可你那天晚上……”
“那晚是我失态了,对不起,”莫离打断他的话,“做错了就改,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你也,”他深吸一口气,偏过头不看郁青桁,“把那些事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