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暮顺理成章的跟景云臻谈起了恋爱。
元旦假期过后就是期末考试的备战阶段,丛暮虽然不打算参加国内高考,但在这种氛围下也不得不上心学习,再加上学校的作业如雪片一般多,他平时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去找景云臻。
只是他刚谈起恋爱,正如无数沉浸在热恋中的人一样,恨不能二十四个小时跟对方腻在一起。幸好景云臻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非常迁就,如果不是有走不开的会议或应酬,他一般一周有三四天会到丛暮家里过夜。一开始只是一起吃晚饭,只是到最后,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滚到床上去。
丛暮曾经跟景云臻说,他想跟他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不想一见面上床,好像两个人之间除了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一样。
只是他也知道不现实。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待着,景云臻周身的气息就像春药一样开始在他体内扩散,只要景云臻碰他一下,相接触的地方就有电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整个人像被点燃了一样,渴求的迎上去开始纠缠。景云臻年轻,本身又是非常重欲的人,给他的只会比他想要的更多,所以常常是他在半途哭叫着昏过去又被弄醒,整个人像一滩在男人怀里肆意流动的水。
其实这样激烈的性事,丛暮做到最后总是招架不住,可是他知道自己是贪恋这种快乐的,像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的狂欢,他不肯放开手,宁愿交媾完就要化成一抔齑粉。
家里多了一个人给丛暮带来了很多改变,他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总是早上从校门口随便买点早餐,然后一边吃一边踩着铃声进校门。然而景云臻是及其自律的人,他每天早上起床后绕着小区跑步,回家后煎鸡蛋和火腿,烤面包热牛nai,等到做完这一切再叫丛暮起床。每当这个时候丛暮就怀疑前一天夜里把他Cao得哭天喊地的男人是景云臻的双胞胎哥哥,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非人的Jing力?
晚上景云臻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到校门口接他放学,学校对面一溜儿餐馆,光烧烤店就五六家,俩人大多时候挑一家餐馆吃完了饭回家,偶尔景云臻自己做饭,接他之前就先到烧烤店点两串烤腰子给他当宵夜,接完他正好一起去取。
平心而论景云臻的饭做得算不错,可是在厨房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太容易擦枪走火,用景云臻自己的话说:“有这时间不如先做一回。”
所以整个一月过得异常堕落,本来景云臻搬来是为了丛暮能安下心学习,可是别说学习了,他俩夜夜笙歌导致丛暮作业都不太能做完,上课还老睡觉。后来景云臻跟他说,你晚上把作业写完再回家,回了家也不能胡来,这样吧,一周最多做三次。
为了不擦枪走火,晚上景云臻在客厅的立灯底下看邮件,丛暮在卧室里学习,俩人尽量不共处一室。他连烟都抽的少了,说是怕打扰丛暮的做题思路。
丛暮问他,你怎么真跟我家长似的?
景云臻说,可不是吗,反正咱俩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你就让我当回家长过过瘾吧。
周末的时候做得最狠,做完了景云臻靠在床边抽烟,丛暮拿了纸笔画他在烟雾和昏黄灯光下的轮廓。景云臻挑眉,问他,你画这么多我,有什么用?
丛暮随口说:“我给你做画册啊,等你当了大老板,我就印一万份限量发售,靠它发家。”
景云臻笑了一下,说你别耽误正事,不是申请学校要交作品集吗,有空花在那上面。
丛暮垂着眼说:“那就把你当作品集呗”,脸上的笑却有点淡下去了。
景云臻问他怎么了。
丛暮说没事,其实他没告诉他,前两天中介的打电话问他申请材料还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要向学校提交了。
他当时有点愣,一时没说话。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如果他出国上学了,就无可避免的跟景云臻分开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久,但他已经无法想象不跟景云臻在一起的日子。
这时候中介又说,昨天跟你叔叔打电话,他不放心还亲自过来一趟,又把手续确认了一遍。我看你叔叔比你还紧张,所以就安慰他说你条件挺不错,大概率能够得偿所愿。
丛暮就说:“谢谢啊,我……我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麻烦你先提交给学校吧。”
他这一个月回过两次家,两次都碰见王彦可在。
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正看见丛安新跟她在客厅里说话,丛暮顿时觉得有些后悔。他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觉得王彦可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然而她神态自若,仿佛这本来就是她的家,丛暮只是偶尔来做客的客人一般。
能说的客套话早在餐桌上说完了,吃完饭丛暮打了招呼要走,丛安新问他要不要在家待一晚他也推拒说课业忙碌。其实他本来想跟丛安新说些话,但碍于王彦可在场也说不出口,只好就这么走了。
景云臻开车来接他,看他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
丛暮终于相信丛安新已经决定跟王彦可组成家庭,顿时觉得悲从中来,低着头说:“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