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离开后不久,他去食堂晚了,就听到打扫卫生的食堂阿姨说:“诶,那个小姑娘好久都没看到了啊。”
“是啊,有一段时间了。”
“这小姑娘挺有趣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缠着郝大厨他们让他们做菜少放辣椒少放洋葱少放香菜的。”
“也是真大胆,不过家里好像挺有钱的,中秋时候送过来那月饼,好几百块钱一盒呢……”
“唉,也不知道她怎么不来了,我还挺喜欢她的,长得贼周正,那眼睛漂亮的,就跟有光似的……”
他一直很奇怪食堂的菜怎么换了口味,还以为是换了厨师,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阿议,你喜欢吃什么呢?”
孟遥,你现在又喜欢吃什么呢?
晚饭吃了一个小时终于吃好。
费明议给她盛了两次粥,孟遥全部吃下。
走时老板很开心,空盘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过两天有新鲜的鱼过来,到时候再来啊!”他招呼着。
孟遥笑着点了点头。
夜色又深,费明议打开车门让孟遥上了车。
一路又是无话。
感受着空气中的沉默,孟遥不禁想,这样又算什么呢。
费明议没有问孟遥送去哪里,直接将她送到了小区楼下。
车停下,孟遥正要松开安全带下车。
费明议从扶手箱里翻出一样又放在了她的手里,“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
孟遥握着手中的信封,怔住。
那是她之前奉还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着银行卡和那一枚……戒指。
她看向费明议,费明议目视着前方,嘴唇紧抿着,眼神静默。
“孟小姐如果不喜欢,那就扔掉吧……”
“你收起来吧……”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
孟遥的目光颤了颤,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拿着信封下了车。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长,抬起头,眼眶已shi-润。
车内,费明议看着孟遥离开,坐了很久,才又启动车离开。
左手上的戒指在夜色下发出黯淡的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摘掉。
那天给她打完电话,途经珠宝店,他就停车走了进去。
本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念想,试着想要圈住她。
没想到,戒指戴上,最后圈住的只是他自己。
他好像习惯了这个位置有这样一个东西,摘不掉,舍不下,然后习以为常。
……
孟遥将那个信封放入抽屉,又熬了很多夜。
她不敢去想太多,可是一切还是煎熬。
她喜欢费明议,一直喜欢着,在她最艰难的岁月里,他始终支撑着她。
他告诉她曾经是那样鲜活,她也有过美好恣意的岁月。
她保留着那张照片,保留着那份记忆,就像保留着人生中最光辉的灿烂般。
因为自此以后,她的人生彻底黑暗,所有的光亮统统熄灭。
可是她从不敢再奢望。
所有的信念和希翼已崩塌。
一切怎么回还。
五一假期依然繁忙,费明议又一次消失。
孟遥忙了好几天,终于将假期中所有的工作做完。
夜里十一点,远途拍完外景回到工作室,收拾一番她又开着车回家。
路上车流渐熄,披星戴月,又是一天。
身体早已累乏,回到住的地方,依旧满室寂静。
将相机包放在鞋柜上,她换了鞋就去洗漱。
持续了好几天的连轴转的工作,她已经累到极点。
热水持续冲下,冲不去满身的疲惫。
孟遥洗了头发洗完澡,换好睡衣又将头发吹干。
镜子里她的睡衣白色纱裙,头发蓬松凌乱,脸上不施任何脂粉,隐隐倒又有了过去的影子。
眼角有了很浅很浅的印子,那是当初祛除那颗痣留下的痕迹。
孟遥已经站不动了,拉了张椅子吹着头发。
隐隐的,却感到外面客厅有亮光闪烁。
还有一些烟味传来。
亮光越来越盛。
烟味也越来越大。
她感觉不对劲,关了吹风机走到外面,一看,整个人惊住。
窗外一片火光,自下而上,火苗熊熊燃烧。
孟遥再顾不得其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就拨打119,“喂,这里是昌平路香格小区第十九栋楼,这里着火了!”
边打电话边又快步跑到门外,一扇一扇的敲着门。
“着火了!快起来!”
“着火了!”
这里是一梯四户,一户空关着,一户住着一对中老年夫妇带着一个小孙女,还有一户住着一对老年夫妇。
孟遥砰砰砰将中老年夫妇那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