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奚本来是自己拿着风筝在放的,可放上天的风筝就像灌了铅,反着把人往天上拽,更别提还是高奚这样单薄的身体。
齐越赶忙捞住她,愣是吓得一身冷汗。
大概是她Cao作不当,没多久风筝就掉了下来,高奚拿着风筝线轴,一脸的沮丧。
齐越安慰道:这没什么,我来放,你正好吃点东西吧。
可你不饿吗?于是高奚看向一旁一言难尽地两个少年人,微笑道:现在请你们帮我们放风筝吧。
玉不要了?
无法,那两人只好无可奈何的对视一眼,认命的接过线轴和风筝。
一定要拉紧哦。高奚提醒道。
少女似乎有一瞬的意外,遮掩住喜不自胜的眉眼,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很稳的,不会受伤。
不是,我是说你千万不要放开我的风筝。
少女黑线。
齐越没忍住笑了出来。
少女显然生了气,狠狠扭过头不再看他两。
那少年叹一口气,开始了哦。说罢举着风筝跑起来,他的速度很快,乃至一松手风筝就乎地一下仰冲上去,小霸王龙堪称气势汹涌。
少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回头看向他们时发现高奚已经铺好了餐布,正在摆食物。
少年:
高奚做了巧克力蛋糕和各类烧烤,保温盒一打开就散发着垂涎欲滴的香味。
少年眼见着连那狗都分得一只大骨头rou,可怜见的他们却快三天没吃饭了。
高奚咬了一口蜜汁炙排骨,不错,我还怕太久没做把rou烤老了呢。
齐越给她倒了一杯柠檬蜂蜜茶,累了吧,这都快下午了,待会给你系个摇篮睡会儿?
高奚伸伸懒腰,没关系,不怎么困,这么好的天气用来睡觉就浪费了。
少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是来享受踏青的乐趣中,不仅悲从中来。
可他瞥见少女的神色,只是淡淡的,像是稀薄的阳光慵懒地铺在水面上,粉饰着刚从夜晚醒来的冰冷湖水,不暖和,也不过分生冷。
对了,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高奚好像终于想起他们还在,问道。
叫我小七就好。少女低声回答。
阿四。
这一听就是敷衍的假名,高奚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为什么来港城?
阿四哼了一声:没必要告诉你吧。
高奚点点头:是没必要,不过海关总署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必要?
什么意思?
齐越静静地瞧着他们,帮高奚补充道:小七还好,但你的粤语说的那么糟糕,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们刚见面那天那身。他指了指少年的袖口:都破了个洞你还没换掉,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们是偷渡来的。
阿四难堪地把袖子卷起来,嘟囔着:说什么偷渡,谁稀罕来你们这里似的。
高奚笑了笑:谁想有家不能回呢?索性我好人做到底,我家里有些警署的关系,到时候让人送你们回去好了。她一副助人为乐的样子,真诚道:港城确实没有那么好,像你们这样的少年说不定会骗去挖肝取肾,得不偿失。
阿四和小七的脸色难看极了。
高奚和齐越相视一眼,露出和心照不宣的笑容。
逗人解闷,其乐无穷。
过了一会儿,齐越见小七拽风筝线实在用力过猛,于是提醒道:你不用太紧张,松弛有度它也不会跑掉,适当放开手会更好。
小七下意识哦了一声,但连忙又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教我!
齐越简直莫名其妙,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这世界上的人又都不是像奚奚这样好脾气。
他接着吃他的烧烤。
然而事实证明了他的前瞻性,小七又一次往回拉的时候,线终究不堪重负,啪的一下断开了,风筝在天上无可适从地打了两个漩,被风一刮飞得更高更远,无论在近前有多大多威风,到了天上也只是单薄得像纸片一样,片刻就没了踪影。
众人沉默了,阿四很忐忑地瞄了一眼高奚的神色,而小七自知闯祸,压根不敢回头。
高奚看着空荡荡的线轴。
高奚抿着唇,不发一言。
但愿这只风筝将奚奚的灾祸通通带走,齐越突然低声道:从此以后不受伤,不掉泪,不流血,不难过,长命百岁,快乐安宁。
高奚一怔,眼泪已经噙在眼里。
可风筝没了,那来年怎么办?她还有些闷闷不乐。
齐越安慰道:再给你做一只。
那也不是这一只了啊。高奚抬头,好似要在碧蓝如洗的广袤天空里找寻一只风筝的踪迹。
对我而言,它不也是独一无二的吗?
对不起。小七回过头,紧紧握着线轴,活脱脱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
怎么能怪你。高奚摇摇头,阿丙也扑到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