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大家都回家了,姜姒频繁的调着电视机频道,眼神却没有聚焦点,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连顾思渝最近都忙的不见人影,只有她像停滞的钟摆,无法向前。
银耳蹦上沙发,乖巧的窝到她腿边,发出呼噜的声响,姜姒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它柔顺的毛发,她膝盖微曲,蜷缩成一小团,有些迷茫。
大部分时间里她对这个世界都没有归属感,哪怕如今和顾思渝感情正浓也是一样。
姜姒从小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不过那仅仅是在八岁以前的事情。
姜墨和方婉,她的父亲与母亲,前半生堪称模范情侣,二人从小在一个村长大,就住在隔壁,称得上是实实在在的青梅竹马,后来一个成为上市企业家,一个靠绘画成名,可谓是天作之合。
只在她八岁那年一切都变了样,追求浪漫自由的母亲无法再忍受父亲,他在时光的磋磨中变得Jing明圆滑,于是她出轨了。
二人感情出了问题,又不想被女儿察觉,于是姜姒被送到了乡下,住在两方老人家里。
十二岁时她被接了回来,也更加沉默。姜姒亲眼见证了二人的感情变化,从浓郁到破碎,一开始的举案齐眉也变成日日争吵,这一拉扯就是五年,从她八岁到十三岁。
姜姒最后一次见到方婉,是她拉着行李的背影。明明早已知道结果,她却忍不住最后一次祈求,拽着母亲的手不放,哭着喊着,“妈妈,你不要我了吗?你要去哪里?”
最后方婉也没回头看她一眼,只有她被父亲拉住,厉声斥责她不许为那个女人流泪。
姜墨的自尊心很高,虽然他依旧深爱着方婉,却不屑用婚姻去钳制对方,却又无法面对亲生女儿,于是姜姒被送到了国外。
爱与恨从来不是绝对的正反对面,姜墨爱方婉,却也恨她。
所以他不允许姜姒联系外祖父,在她去美国的第三天,外公去世了,她得到消息回来时,连出殡都没赶上,到最后只见到一把骨灰。
后来五年内,姜姒再没回过一次国,她其实明白事情和姜墨无关,却忍不住迁怒他。
村里人多嘴杂,姜姒回乡那天听到凑堆的人描述着外公死前的场景。去年时老人家已经身体不好了,只是没和吵架的小儿女提,外公最后快要咽气时还不肯闭眼。
好事的村邻问他是不是想念外孙女,他早已无法言语,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某个方向,那人又说别等了,她在国外呢,你等不回来的,外公这才闭上了眼睛。
每次回想起这段描述,姜姒只觉痛不欲生。她不理解父母的爱情,只如同一直缩进笨重壳子里的乌gui,不断从人身上获取新鲜的感情,又赶在感情没有破碎前先一步抛弃。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病,在美国时也确诊患上了回避依恋型人格障碍,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姜姒摸了摸口袋,想从里摸出一根香烟,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想起这些了,摸索了半天却是摸了个空,她才想到,顾思渝早以自己戒烟为理由,连带着她的一起没收了。
“怎么了?”顾思渝将团在一起的女孩儿抱在怀里,她周身似乎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
姜姒往他脖子上靠了靠,努力汲取顾思渝身上的温暖,“忙完了吗?”
顾思渝见她神色依旧不对,伸手探了探姜姒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正常才放心,懒洋洋的拨弄她的指尖,“最近都没什么事,一直陪着你。”
闻言,姜姒才Jing神了些,环过男人的颈项与他对视,“那我们今天看电影吧?”
顾思渝刚点头,她就晃着脚丫指使他抱自己上楼。二楼有个影音室,有个很大的投影,看电影很方便。
姜姒从手机里翻翻捡捡挑了一部纯爱的老片,她靠在男人怀里,时不时接收他投喂过来的水果,怅然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等她昏昏欲睡时,片子已经进行到了尾端,自动跳到了手机里缓存的第一个视频。
二人同时沉默了,姜姒立马睁大了眼睛,屏幕上正放着她从网站上缓存的视频,是一切的开端,室内很快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里面的人正在脱衣服。
“你把视频保存到手机里面了?”顾思渝看到那身格外熟悉的装扮,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姜姒的脸。
她摸了摸鼻子,此时已是毫无睡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着马虎,“这不是艺术性太高,时不时拿来研究研究嘛。哈…哈哈…”
姜姒话末干笑着,不敢看顾思渝的脸。他恨恨的磨牙,冲着她小巧的鼻头咬了一口。
“研究视频有什么意思?来,我们今晚研究个透彻。”顾思渝一边说着,大手带着她往自己身下摸。
“真的吗?”姜姒闻言,两只眼睛亮的和灯泡似的。
“假的。”顾思渝还是没忍住和她呛了句,见她瞬间如霜打的茄子又有些心软,语气却还别扭着,“等什么?不先给我脱衣服吗?”
姜姒利落的爬了过来,小手直接将他的牛仔裤扒下,屏幕里的少年手还在自己白色内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