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此言一出,满庭皆惊,首当其冲的就是目瞪口呆的青华——越鸟突然发难,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试图揣摩越鸟的意图,可惊慌之中脑海却一片空白,除了呆呆地看着面前佯怒的越鸟他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西王母和东王公面面相觑,他们千防万防生怕青华一时张狂在佛母面前犯忌,谁承想一向行为有度的明王今日居然如此大胆。眼看佛母面色越来越差,西王母在心里直叹气,今日只要佛母和青华不起刀兵,她就权当大病一场,撑过去了事。
“你……你……”只见佛母腾身而起,指着青华张嘴就骂——
“你敢坏我女儿名节!毁我女儿清誉!你好大的胆子!如今这腌臜话都传到苏悉地院去了,你视老身为何物?视我羽族为何物?”
瑶池的天瞬间Yin云密布,Yin风卷着瑶池的池水打着滚地往上翻,水面上霎时间就起了千百柱手臂粗细的水龙卷。西王母面露霜色,东王公念动心决已露御敌之姿,青华见此当机立断,起身先向西王母行礼,再向佛母行叁跪九叩父母大礼,又对越鸟一拜,道:
“今有西王母天尊在上,本座拜请佛母,拜请明王殿下,厚颜求亲。本座心系殿下,不得不休,望殿下垂怜。”
佛母指尖原本若隐若现的剑锋突然消失,她呆站在原地,一时间脑子里都回不过神来——这个青华大帝好生Yin险!她还没同意,他居然就敢行父母大礼,这不是逼宫是什么?
“你!”
佛母怒发冲冠龇牙咧嘴面露妖相,她正要发难,突然间殿上诸人却只听得越鸟轻飘飘地开口了——
“好,本王答应。”
就连东王公都被眼前急转直上的局势吓到了——这青孔雀好毒的主意,先以流言蜚语引佛母入瑶池,再言语相激逼迫青华当众求亲,又先斩后奏当着西王母和佛母的面同意下嫁。明王毕竟是一方的仙主,婚姻大事断没有要看别人颜色的道理,如今佛母赶鸭子上架,若她拒婚,那就难免要折了她苦心多年为明王竖立的威信,可她若成全明王,那她就得收下青华这个女婿。明王算计他们夫妻,算计青华这个笨蛋也就罢了,可东王公怎么也没想到,明王居然连佛母都敢算计。
“越儿!你糊涂啦!他是谁你不知道吗?他偷弱水断仙缘,天庭皆知!什么求亲,即便是老身肯!即便是西王母天尊肯!玉皇大帝也不会为他立后的!越儿!只怕就是老身将刀驾在玉皇大帝脖子上,你也难归东极帝后之位了!”
佛母将一切虚张声势和故作姿态都收了起来,此刻她声嘶力竭只为越鸟不平——满座谁不知道越鸟就是天命所归的东极帝后?可事到如今,万事休矣,即便青华肯娶,越鸟肯嫁,他们也无力回天了。
面对佛母的怒火和焦急,越鸟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半点波澜,只见她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华,云淡风轻地问道:
“青华,我问你,九重天上,我能归位东极帝后否?”
“本座……本座当年一时糊涂……误断仙缘……如今……如今只怕青玄可以有妻,东极帝却再难有后了。”
青华垂下了头,他的声音里带着苦涩和不甘,而佛母指着指着青华,对着越鸟骂道——
“你听听!就连他都这么说!你难道要顶着羽族的至尊之位在妙严宫里给他做了妾氏吗!”
然而越鸟依旧不露声色,她只是照样对着跪在她身前的青华正色说话:
“青华,本王乃凤凰后裔,羽族明王,尊贵不可失。既然东极帝难立后,那我问你,我要你入赘明王宫,你肯吗?”
“什么?!”西王母大惊失色,她可万万没有想到明王居然如此大胆!东极青华大帝入赘苏悉地院,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其实青华根本不懂什么叫入赘,可迎着越鸟的眼神,他心里似乎隐隐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此时此刻前有王母,后有佛母,如此良机万万不能错失,什么九重天,什么苏悉地院,这一切与他何干?他只要追随越鸟即可。
“本座肯!”
青华话音刚落,瑶池的天立刻多云转晴,佛母不搭理跪在地上的青华,反倒是紧紧地盯着越鸟此刻的表情——原来越鸟的心思在这里,她这个女儿真是足智多谋,今日就连她也被算计了!
“好,青华,你肯入赘苏悉地院,老身必然不会亏待了你,只一样,就算是凡人,求亲时都少不了要送上聘礼。你当年尽诛百妖,是五族最痛恨的冤家仇人。老身问你,你今日求亲明王,以何为聘?”
今日越鸟胸有成竹,别有洞天是她请佛母入瓮,她敢这么做自然有九成的把握,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佛母胡搅蛮缠硬要为难青华。然而正在此时,青华却递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这才想起那天他俩随白猿前往净光寺的时候青华跟她说过,说他已经备下了聘礼,说佛母一定喜欢。
彼时殿中诸仙只见青华叁拜而献礼,献得不是别的,就是他的太一剑。
“你真的肯?”佛母惊奇道,青华是战神,当年他就是持此剑尽诛百妖,如今若他真的肯以此物为聘,五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