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司南岳正在听属下汇报要事,前半截还好,后半截他听得微扬眉梢,缓缓摇头。
“我哥真的把那间金铺给花泪了?”
“是。今日便接手。”
“……”司南岳轻叹,下属一脸紧张,却又听府主尾音有些释怀地说,“他开心就好,一间铺子而已。我哥脑子里的东西比那十万间金铺都要值钱,由他吧。”
自打司南岳上位,他对司南泊近乎宠溺的态度整个司南府都看得清楚,毕竟连城都送出去过的男人,一间铺子又有什么惊讶的。
外头春日正好,司南岳停下手中纸笔,清雅面容流露一丝笑意。接着他将满满当当的信纸账本往边上一推,伸个懒腰,离开书房去了花蝶的屋子:“蝶儿,相公今日陪你去逛街吧。”
“你不忙事情了?”花蝶放下手里的针线,柔眉一笑,“好啊。”
“唔……”司南岳揽过爱人,落下一吻,接着愧疚地低喃:“委屈你了,相公忙的连陪你的时候也没有。以前总觉得大哥这个位子威风,一呼百应,现在自己坐上来……倒恨不得回到以前闲散的二公子了。”
“相公,蝶儿不委屈。”花蝶抚了抚自己男人的后背,“相公不仅是司南府的府主,更是这南城的城主,北境的守护,蝶儿若是因为相公忙大事陪不了自己便责怪倒配不上这主灵的位置了。”
“哎……”司南岳苦笑,“有时候,我倒希望小蝶儿不要这般懂事,像当初大嫂闹腾一些,相公心里也没有这般沉重。”
现在大哥退居幕后,专心研究军火,明面上的一切事宜都扛在他肩头。弟弟们也需要他照应扶持,这一切太累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放松过心情。
司南岳准备去金玉路看看,他大半年没有好好陪花蝶逛逛。两人在马车里亲昵地拥吻着,金玉路便是当初司南泊为闻面修建的繁华街道之一,坐马车很快便到。
马车停到一栋小楼前,正是司南泊送给花泪的胭脂铺子。因为是金铺,今日也是热闹非凡,只是气氛有些古怪。
原来是有人闹事,说用了铺中的胭脂起了红疹,说新上任的掌柜倒卖假货。花泪显然对耍泼打诨的客人手足无措,连连赔不是。
“对不起,我可以赔你医药费,但是我们卖的都是真货,你或许是不适用……”
“司南家的胭脂从来没有不适用一说,你个黑心老板,赔医药费就完事了?我的脸毁容了!这都是假货,难怪比其他铺子便宜……唉哟大家可别买,毁容啊!”
“我……因为……因为……”老主顾们纷纷围成一圈,还有好奇的路人,大家纷纷窃窃私语,听说之前的掌柜莫名其妙就离职了,原来是被这个毛头小子顶了下去,啧啧,还有人见过他和司南泊暧昧……
“靠着身子拿下的铺子呗。”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嗤之以鼻,长得这么狐媚,也难怪。
“因为花掌柜才接手铺子,本府主授意他八折出售新商品的。”一道清朗声音穿过人群,一身洁白,身姿高挑的俊美男人摇扇而至。司南岳踱到花泪身边,将他护在身后,接着刷的合扇,眼神犹如桃花冷溪,温和中带着犀利:“这位客人,你说用了我家的胭脂起了疹子,恰好附近就有家医馆,不如先让大夫看看,你的脸?”
那人猛地一颤,似乎没想到司南岳会来,周围的气氛又变了,不是对着司南岳评头论足便是八卦这位新掌柜的身份,倒一时忘了胭脂的事。
“我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就、就是因为我涂的……”
“那真是抱歉。若真是因为司南府的新品胭脂有问题,本府主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在此之前,请把商品和票据拿来,本府主十倍赔你。”
司南岳说话声音并不高,又浅又温和,看似一脸真诚,却把那人逼上了刀口。
“东西在我家,我得回去找。”那人知道事情不对,便要跑。司南岳笑了笑,两名暗卫堵住此人。
“诶,就让我这两名仆从随你回去,免得公子路上过敏昏倒。”
“不必了,我不追究了!”那人彻底慌了,两个暗卫凶神恶煞地堵在他身后壮得像是一堵铜墙铁壁。
司南岳眼神一冷:“那可不行,事关司南府的名声还有在场各位估计也想知道这八折的胭脂能不能买,是吧?”
“对,既然你有证据,便让他们跟你回去取,大家有目共睹。”
“你怕什么?取来便是……”
“或者,这位公子见新掌柜上任,瞧他好欺负存心找茬,那对不起,公子居然造谣我司南家,怕是得把家底都赔进来才能补偿司南家的名誉损失,若还不上,就用这惹事造谣的舌头来还。”
那人被司南岳一威胁,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下:“府主饶命!小的……小的不是有意找茬,是林掌柜、林掌柜不满大公子解雇了他,说要毁了香绯暖阁的生意!小的只是拿钱办事……!”
“姓林的,呵呵。来人,拔他三颗牙,让他胡白造谣!”
“啊啊啊!”那人被暗卫生生用拳头打断了三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