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司南泊全程臭着个脸,毕竟原本宽敞的马车多出了意料之外的家伙。依澜山似乎有些怕司南泊,便主动请缨去帮龙枞驾马。
偏偏司南誉产后有些后怕,毕竟九死一生现在连一秒钟也不想和依澜山分开,而且他总觉得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在瞪他。
想到男人吃小孩一样的表情,并时不时地用冷淡的眼神看他怀里的孩子,司南誉便忍不住遮一遮孩子,最后干脆扭过身子,抱着孩子装模作样地看窗外的风景。
花泪就坐在父子两中间,感觉两股冰冷的旋涡在他两侧席卷,有些喘不过气。
“别看了,瞧把人家吓得。”花泪终于绷不住了,揪下一颗葡萄递给司南泊,“喏,龙枞在山里摘的。”
司南泊缓缓垂下眼帘,张嘴去咬花泪捻着的那粒葡萄,温热的口腔将那珍珠似的指尖也含进去细品一番,引得花泪微挑眉梢。
多汁的葡萄在口中爆汁,野葡萄口味酸甜,司南泊面无表情地嚼着,连着皮和籽儿一齐吞下去。
“欲念。”花泪伸手拍了拍少年宽阔的肩,“吃葡萄吗。”
“不用了。”
“你早上也没吃几口,这样会受不了的。”花泪安抚地拍着他,隔着薄薄的布料,他能感受到少年浑身的肌rou都在紧张的绷起,司南誉抱着孩子,不知道是在怕什么。
“让你吃你就吃。”司南泊冷冰冰地说。
“你呀——”花泪责怪地凝他一眼,接着嗓音温柔试图缓解司南誉的过度紧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那个凶巴巴的家伙也就会逞口头功夫,不会伤害你的。你的身子需要调养,听话,好吗。”
“嗯……”或许是生来就缺少对他温柔体贴的人,司南誉对花泪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根本没有办法无视,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孩子,无非是块头大一些。
花泪喂了他几颗葡萄,酸酸甜甜的欲念意外的喜欢,缤纷的味道在干涩的嘴里陡然绽放,他原本两只手搂着孩子,到后来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拽葡萄吃。
就像一头懵懂的野兽似的,初入人烟,不知所措。
司南泊瞧了一会儿,便扭过头,换他看风景了。
“……谢谢你。”司南誉有些结结巴巴的说,显然他不习惯社交,耳尖也红红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艳美的男人竟然给了他母亲一样的感觉,虽然他记忆里压根没有母亲的模样,剩下的只有婴孩时那种温柔心安的暖意了。
昨夜冒死生育也强忍泪意的司南誉,此刻竟然有些红了鼻子。
“不用。等去到念妻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花泪撒了个谎,“我和他,也是要去念妻城的。”
其实他们去的是相反的路,念妻城已经相去甚远,他们前往的目的地是司南府。
“……原来你们也……”司南誉微微红脸,“你是灵人?”
“嗯。”花泪应的时候,司南泊扭头瞟了他一眼,眼底有一把抱住花泪的冲动。
“祝……祝你们幸福。”司南誉说话确实有些结结巴巴的,好像十七年了还没有把说话这个基本技巧掌握熟练。瞧着他软软伏乖的模样,花泪不由想笑,这小子,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小野狼。
因为司南誉没有nai水,花泪也没有,剩下三个大老爷们儿,他们不由走了官道,沿路买牛ru或羊ru喂孩子。
过了一两天,司南誉总算放下一点戒心,愿意在喝药的时候让花泪帮忙喂孩子。那小女婴怪得很,一离开阿娘的怀抱就哭个不停,偏偏花泪一抱就咯咯的笑。司南泊便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调试羊nai的温度,嘀咕着还是找个ru娘好啊。
几日之后,一行人到了花泪欲寻的大夫家里。这大夫是他当年炸水坝时偶然认识的,当时灵师们搜查的紧,花泪也受了一点伤,龙枞将他送进大夫的屋子里。
司南泊瞧着这位年迈的大夫却缓缓蹙起眉头,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浅色光波,那是逸散的灵力,大夫戴着白色的手套,五指修长,鹤发童颜,眸子倒是清亮。
司南泊疑心重,总觉得对方不对劲。花泪要检查身子,他也跟着。大夫只好让他在屏风后等着,窸窣的话语传进司南泊的耳朵。
原来花泪是来找大夫看看他正在发育的雌xue,也是,长出那么畸形的器官正常男人都会心慌意乱,他问大夫有没有办法,但是大夫没有回应。
“好吧。”花泪语中带叹。
“成型……还要多久?”
“照这个速度,年底就能发育完全,等来葵水,就完整了。公子若用雌xue欢爱,一定要注意避孕。”
花泪苦笑:“若我不用,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那就要和那位公子商量好了。夫妻间的床事,老夫不好多言。”
“……”花泪无奈地摇头,“我和他不是……”
“宝宝,你若不想用雌xue,我不会强迫你的。”司南泊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将花泪的声音遮掩了个干净。他愣住,接着红脸,嗔怒地瞪了那可怜的屏风一眼。
大夫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