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语文,此课并不讨喜,因为老师已近中年,授课方式缺乏创新,且说教意味太浓,听得人昏昏欲睡。
但此堂课他正从杜康拓展到油盐酱醋茶中醋的由来,台下本蔫蔫的学生一听是讲故事,全来了兴奋劲,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传说杜康的儿子黑塔,将二十一日加酉字来命名酒槽发酵的酸水,于是醋就从此产生了。
这个传说蛮有意思,原来醋字还有这样的起源呀!
花梨,放学后,秦墨提起双肩包的一根带子往左肩上一甩,唇角勾着抹玩味的笑,数学课上你闻到一股老酸老酸的醋味了吗?
啊?愁眉苦脸的花梨正低着头,思忖着如何将书桌里的脏物给撤走,因而便没太听清秦墨那仿佛自言自语的一句低喃。
没什么。秦墨略带痞气地摇了摇头,轮廓分明又别有气质的一张脸瞧得花梨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当然,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
拖自家那尊大佛的福,每天人前人后朝夕相处下来后,她已经对极大部分美男都有了免疫力。
你是不是住在南灯街山江小区那边?秦墨开口问她,用着只有他们俩听得到的声音。
今天是周五,班主任一放完学,教室里的人就差不多跑光了,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和他俩。此时她正鬼鬼祟祟将书桌内用塑料袋遮得严实的小黄书塞进了自己书包。
嗯咦,你怎么知道?花梨诧异地问。
只要有心,消息总有渠道获得的。他嗤笑一声,瞧她时带着几分打量的居高临下。
也不知是不是花梨想多了,她隐隐发觉此时的秦墨看她时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敌意,这与上午时的他截然不同,这让花梨有些怔忡。
我还听人说眼角瞥到教室前门靠近一道黑色的身影,秦墨神色一闪,不怀好意地俯身靠近,暧昧的气息扑上她耳垂,低声道:你和白老师同居了,有这回事吗?
天!他怎么会知道?!一道闷雷在脑中飞速炸开,花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呆呆楞楞盯着他似笑非笑却恶意十足的眼眸,被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得大失惊色。
看你这表情,那应该是千真万确了。秦墨恶魔般地笑了笑,左手大拇指抚上了她的唇。
从前门的角度望过来,就像他正试图要吻她,而她也没打算拒绝。这一幕,正好撞进了一脸Yin沉的白诚然眼中。
你说,如果我亲你一口,他会不会很生气呢?伴着挑衅的口吻,他的唇已离她只有一厘米,很快很快,就要亲上她的了。
在讲台前擦洗黑板的一位女同学,正偷偷摸摸在打量着花梨和秦墨的动静,羞得脸红心跳,谁知白诚然飞速从前门踏步迈进来,面无表情地直直往那两人的方向走去。
来者不善,这不是抓了个现成吗?糟糕!要完!女同学也顾不得擦黑板了,提起书包逃命似的离开了即将变成修罗场的教室。
低眉顺眼出门去的女生刚要溜之大吉,耳边便传来砰哐地一声巨响,她吓得心里咯噔一声,想要停下脚步回头瞅瞅,又实在胆战心惊得要命,还是甩掉好奇心,加快步伐匆匆撤离了。
其实大家私底下都早已看出卓花梨与白老师关系不一般,这位新来的同学帅是帅,就是没啥眼力见,而且还吃了雄心豹子胆。他泡妞能泡得这么明目张胆吗?地点还在教室,对象是人老师家属,真是一出好戏,可惜她没胆量旁观,白老师凶起来可吓人了。
再说此时教室里,白城然气势汹汹而来,迎面便给了秦墨狠狠一拳,待秦墨反应过来时,人已因为重心不稳跌倒在地,颇显狼狈。
白白老师花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蒙了,瞧着眼前这神色肃然凛冽的人,她直觉是自己做错了事,大气也不敢出,头很快低了下去。
他亲你?
这句话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醋坛翻了的白城然神色一片森然,眸光锐利地从缓慢爬起来的秦墨转向她。
没有!花梨拼命摇头,下意识地晃动着两只手解释,他问我问题呢。
呵。秦墨听了,轻嗤笑一声,已扶着桌子站起来,弯起手臂擦了擦自己的嘴,那里有一拳青印子,嘴角正流下一道血痕,被他随意抹出一片红晕。
是呢,我正和花梨同学讨论,她和我们的白老师,是否有亲密的同居关系呢?他神色桀骜,语气带着浓浓的挑衅。
好玩,太好玩了,他秦墨,就爱把这井然有序的世界搞得鸡飞狗跳,他也就这点乐趣了。
白诚然像想起什么,不怒反笑,冰凉的目光直视他,冷言道:没想到你无聊到这种地步。你和你亲叔叔不还有同床共枕的关系吗?怎么,吃腻了,对女孩子感兴趣了?
听到叔叔这个词时,秦墨目光一窒,面色倏地僵了。
*诈个尸。大家最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