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窗户上映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白泽端着一杯鲜榨果汁赤脚踩着毛茸茸的拖鞋从厨房出来坐在沙发上, 随手打开手机音乐,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内边流淌着温柔的音乐。
长期对身材的保持令白泽只是剪短头发,就可以从灵魂到皮囊散发出一种少年感。
天生的病态气质。
随随便便的一件衬衣,就可以勾勒出他后背蝴蝶骨运动的痕迹。低头抬头之间, 后颈凸起的骨节,无声的诉说着主人还保存的执拗。
同样年纪的人,早已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生活。每天回家就是抱着孩子热热闹闹。
而白泽的家就是公司,每天深夜在家,就开始拿着专用擦拭布小心翼翼宛如修复文物似的擦拭自己的那支枪。
包括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器。
想起今天他吓到相柳花容失色的样子,笑的发丝直晃。
白泽一边擦拭,一边哄小孩似的冲手里的枪说:“宝宝别着急,马上就到让你们见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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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
第二天相柳跟着贺峥宇提着大包小包礼品来医院看望周叔。本以为大家只是一个办公室也没说过两句话,应该没什么感觉。
然而在看到周叔抬起眼睛努力想要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清澈的眼神。
受重伤的周叔纵使醒过来浑身也插满了管子时长处于生死边缘,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但是确定的是,那么清澈一瞥,相柳却不由自主的撇撇嘴鼻子一酸,抬起胳膊就要擦眼泪。
“快快快,把她弄走,避让我爸看到这个。”
眼看相柳激动,周叔亲属唯恐她的眼泪令周叔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放弃生存的斗志,连连挥手示意贺峥宇将相柳带走。
“李晨这边根据我提供的嫌疑人照片有没有抓到凶手?”
相柳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一边擦眼泪擤鼻涕,一边跟进周叔的案件。
贺峥宇大咧咧的坐在她身边,胳膊贴着她的胳膊点点头:“已经确定了嫌疑人名叫吴学明,是沪邑镇的人,经常在镇子周边的建筑工地打工。”
“沪邑镇?”相柳记得陆武的案件,就是在沪邑镇发生的。
当时自己和贺峥宇在整个案件期间,也是各种的互相关心,不由得抿嘴微笑:“我们这个城市真小。”
“不是城市小,而是人命关天,我们都得重视。”贺峥宇哪懂得相柳的小心思,举着手机依然关注工作:“李晨说他今天已经跟着当地片警去吴学明的家里看了,人不在家。他家人说已经很久没回家,我们已经开始在火车站机场地铁等人脸识别开始筛选,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说到这里,他转过脸亲昵的冲相柳笑笑:“我看你一直上班确实很辛苦,这两天就可以在家休息下,李晨说他前一阵欠的工作太多,最近就全交给他吧。”
“好。”相柳本想礼貌的推辞下,后来想想自己还有关于白泽的案子要去问问李博然,便直接越过经过,直接抵达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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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整条道路一辆车也没有。
相柳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忆起当初和白泽的相识。
当初自己刚刚接到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没上几个月,就听警方说需要帮个忙。
年轻人的正义感作祟,相柳立刻答应。
妈妈听完之后瞬间跟炸了雷似的不同意,在家吵过喊过哭过闹过,甚至指着爸爸的鼻尖以死相逼:
“——你们真的不是人,我和你干一辈子警察就很可以了,我们只有捷尔一个孩子...”
“——那种走投无路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捷尔什么培训都没有做过,真发生什么事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爸爸也是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那我有什么办法,一来没有人——”
“——警校可以找实习。”
“二来,就是知道这种事情太危险了,你让我怎么可以涎着脸对那些学生娃娃说,你做这件事可能会没命?!我上班几十年了,我见过太多太多的孩子,他们根本还没弄清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力!让我开口,我做不到——”
“——你为了你在人前的光辉形象,就要以捷尔的安危为代价吗?!那些人是黑/社会,他们能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你比我清楚!”
“所以——”说到这里,简爸爸猛地站起,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红着双眼,脸色难看:“所以,我实在不忍心找别人家的孩子。”
“捷尔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可以培训,我相信孩子的学习能力。”
“其实你也反应过度了,她其实也就是和白天的儿子白泽认识一下,借机了解下白家人的生活而已,不用深入白天的黑/社会团体。”
简爸爸一边夸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