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丞没睁眼,懒洋洋地用小腿蹬了下顾轩:“叨完了吗,叨完赶紧去找明熙,顺便把门带上,中午也不用叫我。”
“别呀!明熙昨晚太累,我想让他多睡会儿。”顾轩用食指戳了戳于丞裤腿,扬起一抹不厚道的笑,“别睡了丞子,我心情大好,起来陪我去吃早餐。”
吃早餐!!
一大早扰了他清梦不说,从进房到现在跟个复读机一样哔哔半天!哔完了还要他舍命陪他吃早餐,只是因为明熙昨晚太累?!
兄弟还是损友?!于丞睁开眼,忍住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蓦地把手里的抱枕用力扔他头上:“滚犊子——秀恩爱死得快,没听过吗!”
半小时后,满面春风笑开颜的顾轩,死拽着一脸黑线的于丞出现在酒店二楼的餐厅——
“顾先生,这边请!”服务生领着二人走进一间小包厢。
说是包厢,其实没有门,只是用一些藤蔓和无望花缠绕出来的雅座,中间一张玻璃长桌,左右摆放的是藤椅秋千。
落座后,顾轩一边低头翻菜单,一边问于丞想吃什么。
“一杯卡布奇洛,低因的。”于丞随口回答,身子斜靠在秋千椅上,视线慵懒地望向窗外的海岸。
清早的浅海沙半岛在冬日暖阳下,氤氲成了淡淡的紫色,无数海鸥恣意飞过,给别样的海景添了一抹生机盎然。
“只要咖啡吗?要不来点nai酪芝......”顾轩抬头问于丞,见他望着窗外,下意识顺着他视线瞧去,“那谁啊,认识吗?”
“海鸥。”于丞想也没想脱口回答。
“......那个画画的美女叫海鸥?!”顾轩扬扬下颌,抬手指了指海滩。
刚才眼里只有美景,这下听顾轩这么说,他倒是看到海滩上的确有个人在画画。
于丞觉得好笑:“他不是女的,他叫姜屿,是姜澜的哥哥。”
从这里看姜屿的背影,身姿卓越,翩翩怡然,拿着画笔的样子的确很像一个美女。
“长发及腰的男人!!他他他.....变态吗?”顾轩仿佛被震到了三观,眸子瞪得老大。
“如你所见,他就是变态——”
“是吧,我就说好端端的男人怎么留......”顾轩突然感觉哪里没对,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猛然回头,只见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南庭赫然立在雅座门口,刚才那句话明显出自他的声音。
于丞也惊了一瞬,跟着扭头回看,下意识脱口问道:“怎么会是你?”
和以往穿着正装的南庭不一样。这会儿的他好像清晨刚洗过澡,shi润的发丝随意垂在鬓边,犀利的严肃感不复存在,却仍旧藏不住冷冷的禁欲气质。
“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姓姜的不是好人,你别轻易相信他。”
“就这?”于丞微妙地扬起唇角,一脸不在意地收回视线,重新眺向窗外,“那我知道了,没别的事请你离开。”
“于丞,其实我......”
“其实什么呀其实,没听到丞子叫你滚吗?”顾轩用力合上菜单,往桌上一砸,“合着别人都是坏人,就你南庭是好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就看那长发美男比你顺眼多了,再说,丞子交什么朋友他自己说了算,用得着你在这假好心?”
一席讽刺劈头盖脸砸向南庭,但他不在乎,随即闭了闭眼,重新看向于丞。
那Jing致无瑕的侧颜,眼下出奇的冷淡。
“好,姜屿方面我会找证据证明,但我找你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就是关于昨天的解释。”
昨天的解释?昨天杀青会一结束,于丞就再也没见过南庭。原以为他是带着女伴离开了,却没想到今早出现在这里,还一脸理直气壮地来索要解释?
他看也不看南庭一眼,只淡而轻地yin声嗤笑:“呵。看来昨晚你玩得很脱,所以一大早就犯癔症拎不清楚.....没错,蛋糕是我故意的,想雪藏还是解约,老板您随意。”
于丞的言外之意虽没有提起庭潇,南庭却心下了然。但无论怎样,他都不想于丞误会他和庭潇。
“昨天你看到的不是女伴,而是......”
“怎么着南总,昨天才带着女伴风光出席,过了个夜就巴巴儿跑来招惹丞子。”顾轩坐不住,猛然站起来打断他。因为用力过猛,秋千椅发出了“吱呀”的晃荡声。
下一秒,顾轩推开秋千椅,逼近南庭:“你是不是觉得不要脸的技能升到了满级,就可以天下无敌所向披靡!”
南庭本就比顾轩高出一点儿,对方这一逼近,他更是可以从高往低俯视顾轩。
“别怪我没警告你,我和于丞的事不关你的事。”
顾轩闷哼一声,毫不客气回怼他:“渣男的事我没兴趣,我管的是于丞。他被你这种脸皮厚到堪比城墙,稀有到濒危动物的绝世渣男缠上,是倒了八辈祖宗的霉!”
“你——!”盛气凌人的恶语,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南庭的脸色Yin沉得像即将倾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