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没办法回答,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她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伯西恺是重刑犯?
天呐。
这可怎么办?
付零的鼻尖骤酸, 心里面的闷苦蔓延到喉咙处险些要溢出来。她双唇颤抖着,声音细不可闻, 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是又怕自己直接问会伤害到伯西恺:“所以、所以你犯了什么罪?”
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待遇?就连住院还要有警察的人层层把守?
她想, 一定是非常重的重罪吧。
伯西恺的指骨捏着他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上,轻轻掰了一下,银色的纽扣微微一转。
这纽扣上折射出浅浅的银光, 也暖不热他眼里的凝重和冷漠。
“幺幺,我以前也以为,法律定义的就是善恶、是非、黑白。但是你告诉了我, 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灰色地带的。”
“……”
伯西恺的答非所问在付零胸口化作一座大山, 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曾想过很多种情景, 如果有幸,二人能够一起成功的回到现实世界。
不管伯西恺贫富贵贱,她都要带着伯西恺去见nainai。
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罪犯?
伯西恺的手从自己纽扣上移到付零的下颚,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直视着自己。
他像是一个主宰世界的掌控者,审视着付零面容上的每一寸, 就想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土一般。
“幺幺,你生的真好看。我喜欢你,‘φ’也喜欢你,黄谭诉也喜欢你。”
“‘φ’喜欢你懂他, 黄谭诉你喜欢你能救他,那你猜猜我喜欢你什么?”
付零知道,她说:“喜欢我对你的信任,可有一天我对你不信任了。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不会喜欢我了?”
“幺幺,我永远都不会不喜欢你。”伯西恺直说,字字有力。
“……”
“我来到这个世界里,就知道我未来的命运。来的人虽然多,但是最终能离开的只有一个人。幺幺,你不用为我伤心。”伯西恺的指腹轻轻揉着付零的脸颊,仿佛是想要抚去付零皱起的眉头。
付零的眉头被他越揉皱的越深,他眼里的光都变得摇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里,好像是推了伯西恺一把,也好像是打开了伯西恺的手。
总而言之,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付零已经坐在集慧房的门内,看着寂静的黑夜总觉得没有人是幸运的。
她脑袋里面想的东西太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理起。
伯西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φ”的事情、为什么有一身好身手,为什么懂溜门撬锁,为什么和“φ”有交集。
她在脑袋里面飞速编织了一个,自幼丧父的男孩在亲眼瞧见母亲被杀之后堕落深渊的故事。
伯西恺憎恨“φ”,是不是也因为他的堕落起因是“φ”?
在最开始的时候,伯西恺那厌世的心态,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就算回到现实世界也难逃死刑?也是因为喜欢她,才甘愿把这活着的机会让给付零?
原谅,是一件很难的事。
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底气可以原谅毁掉自己一生的人。
付零眼前shi润,可她也知道,哭是没有用的。
坚强的小女孩狠狠的擦掉眼里的泪水,没有让它掉落。
她起身,走向衣柜打开暗道。
“嘎吱”一声,朱管家的书房被打开。
书桌前坐着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男人。
朱管家没有回头,只听到了暗道打开的声音,它的背影萧条像一个年过百余的老人。
“你来了。”它说。
它好像也知道,付零一定会去找它似的。
付零朝它走过去,朱管家纹丝未动,声音终于有了一点起伏变化:“β小姐,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宜太近,想必你今天也吃过苦头了。”
“我很不能理解一点,你应该是死了对吧?在我来到三千世界前坐在出租车里听到了一条广播,警方缉拿了二十年的杀人犯被发现死于香河县老家。你既然都死了,那么你是如何建立出这样的一个世界呢?”付零猜测道。“难道是怨念太深?”
“怨念?不不不,这个世界是我毕生所做的最完美的艺术品。从你未加入的第一次事件到这一次事件的每一个人设、每一个场景、每一个故事都是我在脑海中演变过千遍万遍的。”
朱管家音调轻盈,两手好像在忙碌着什么,从背影看去,它戴着白色手套的指尖捏着一根针。
它居然一边在和付零聊着天,一边穿针引线。
付零问道:“你从很早之前就想要喊一群人来玩游戏,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朱管家没有回答,穿针引线的动作不断。
白色的宽大斗篷像是蝙蝠的翅膀,漏出来的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