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小子也学贼了。
付零看着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套装,而她也穿了一条颜色类似的毛呢西装外套,下身的浅蓝色A字裙包裹着纤瘦的tun部和腿型。
站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配对。
而这种配对,在黄小乖瞧见俩人一起从忘嗔房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种能在眼里燃烧的噼里啪啦小火焰。
他皮笑rou不笑的说道:“人人都说秘书不好当,白天做工作晚上被工作。”
付零本着脸:“你说话放尊重点。”
黄小乖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以为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付零原封不动的把这句话送了回去:“我也以为,我昨天拒绝你拒绝的很清楚。用不用我再说一遍?我、对、你、完全、不感兴趣。”
黄小乖的笑容沉了几分,Yin擦擦的看着伯西恺:“你是警察的女儿,你居然爱上了一个罪犯。”
“所以说,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你连个罪犯也不如。”付零拉着伯西恺的手,径直的越过他。
黄小乖之后再是什么样的表情,付零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想关心。
她拽着伯西恺,走向曹先生的房间。
曹先生是第一个死者,且死亡时间较久,今早查看为妙。
伯西恺看着女孩绷紧的肩膀,明显能感觉到的愤怒,好脾气的笑笑:“你好像非常讨厌他?”
“你觉得他喜欢我吗?”付零反问,伯西恺没有说话,她便自己说道。“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看你的眼神看久了,自然而然就知道喜欢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而他的眼神,像极了当年那场辩论赛输了之后和小绮据理力争时的样子。他想要的不是我回应的喜欢,而是一场争夺战的胜利。”
伯西恺被她拉着的手微微用力,握住女孩的小手。
她都懂。
付零哼笑:“我就像是一道辩题,你是反方,他是正方。他觉得自己站在正确的地方,你就应该失败。你知道为什么自高一那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的辩论赛了吗?”
“为什么?”伯西恺轻声询问。
“因为我觉得,辩论赛设立的最初,是想要锻炼思维反应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而不是为了争辩什么大道理,人生的正确与否也不是一道辩题就能决定了的。人世间的确有灰色地带,但是又能说黑白分明的世界不好吗?法律约束的是事件,而不是人。一个杀人如麻的屠夫对于她的女儿来说,就是一个慈父。一个将所有温柔都给了女儿的父亲,也有可能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伯西恺脚步忽顿,手冷了几分:“你说什么?”
付零回过头来,看着他眼底不可置信的震动,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我说,伯西恺,‘φ’在等这个人世间给它的一句道歉。”
“你……这是在同情它?”
“我没有。”付零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就事论事。”
“它杀了十八个人。”
“我知道。”
“其中有我的母亲。”
“我知道。”
“它毁了我的人生。”
付零双手捧着他的手,沉声:“我知道。我知道你无法原谅它,就像它无法原谅现实世界里曾经给予它伤害的那群人、那些事。池唐之前跟我说,三千世界是因为你建立起来的。我现在终于懂了,它亲手塑造了你,你就是它的影子,活在仇恨里的影子。当你放下的那一刻,就是你回家的时候。”
伯西恺眼底的温度一刻刻的冷了下去,犹如冰凌凛冽,死亡将至。
他一点点抽出自己的手,声音不含任何温度。
“那我宁愿死在这里。”
“φ”也不能原谅这人世间,所以,它塑造了三千世界。
想要有一群人来演绎自己的人生,重塑自己的痛苦。
“你知道,它为什么会选中我们家吗?”
伯西恺的冷静一寸寸崩塌,他眼底的绝望犹如覆灭的山海波涛,就像是困兽在死亡前死死盯着准备处死自己人的眼神,似乎想把那个仇恨带到坟墓里去一般。
“因为我的母亲,是它的律师,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不收费用替它打官司的律师。打得那场官司,就是他被人贩子拐走的女儿死亡的刑事案件。那场官司,我母亲打得很漂亮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是它不满意于万、刘夫妇没被判死刑而大闹法庭。”
“它将所有的错,怪在我母亲的身上。它说我母亲这么厉害,为什么连让两个杀人犯被判死刑的本领都没有?它本是要先杀我的,想让我母亲也尝一尝失去孩子的痛苦。是我母亲哀求他,为了我自愿赴死自愿成为他的艺术品。所以他才会说,自愿赴死的人才能称为他的艺术品。幺幺,你觉得这个人世间真的对它一点善意都没有吗?”
不原谅,绝不原谅。
纵使死在这三千世界里,他也忘不掉那暴雨倾盆、血染别墅的一晚。
付零想让他放下,回到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