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讲的话,别和阿玛他们说,我这人素来讨厌啰里八嗦,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他们起冲突!”载钺刚说完,就看到站在一旁收拾碗筷的小圆子,对方的眼中似有一丝悲哀!
载沅摇头,很认真的小声和弟弟说:“你若是回不来怎么办?去打金陵,那是九死一生,前前后后好几年,换了几个钦差大臣,损兵折将数万,一无所获,那是个火坑,跳不得!”
“我自然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既是武官,就不能置之不顾,而且这也是上面的旨意!”他故作平静的说道,但是自己决定的事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就是这么个人。
“我就不信万岁爷能撵着你去……你刚成婚不到两年,还没有子嗣,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啊,你若是不去说,我去和他老人家说!”载沅很烦恼,他的弟弟做事有时太轴(一根筋),而更深一步的原因则是弟弟和阿玛素来不合,弟弟又爱一意孤行,做事大刀阔斧,横冲直撞,就像一头占山为王的老虎,孤独的傲立于群山之巅,不与任何人为伍,即便是本该亲密的家人。
“你不要管~我决定的事儿,谁也拦不住!”载钺道,即便眼前的道路一片漆黑,他既决定了走,就要勇往无前,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亲如兄弟的兵卒跟着自己,他若是先跑了,还有脸面对他们吗?
载沅听到他如此坚持,也就眼神黯淡的沉默了下去,终究他们兄弟二人还是不能坦诚相见,他与载钺之间还是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耿圆收完碗盘就从屋里出去,进了对面的厨房,妹妹也跟了过来一起刷洗。
看到二哥默不作声的干活,春花就好奇的问道:“二哥,怎么了?”
“没事儿。”嘴上说没事儿,他心里却乱得很,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久,但他对载钺还是了解的,尤其是此人言出必行的风格,任谁也劝不住的,所以他不会劝,也没有权利劝,他唯有尊重对方,默默的守在身边才是。
兄妹二人刷碗的时候,小金从隔壁的仓库里唉声叹气的出来,他也是高丽人,不到三十,身材消瘦,长得很没有特色,平淡无奇的五官,皮肤倒是挺白净的,一双大手显得很突兀,指节凸出,善用鸟枪,虽说只是个卒子,但跟着载钺已经三年了,对军营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小圆子!”他站在厨房门口喊道。
“怎么啦?”耿圆说完就擦干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刚才看了一下今天送过来的米,全都生了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天气凉了,拿出去晒恐怕也不大管用!”小金深深的叹了口气,二十多斗米,如果全让虫子啃了怪可惜的!
“是嘛,我没仔细看,走,我跟进进去瞅瞅!”
二人走进仓库,来到放置米的几口大缸前。
“这都是今天拉过来的米,你看看吧!”小金长着灯,让小圆子看清楚。
耿圆用瓢子捞了几把缸里的米,拿到眼前凑近了看,果然发现不少米虫,活蹦乱跳的在米里狂欢,仿佛是它们的一场盛宴。
他连忙欠着身,用手往下使劲捞了几下,再换了一瓢米上来查看,情况是一样的,而且缸子底部还有不少米渣,是虫子吃完留下的。
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之后,小圆子才道:“明天空闲的时候,帮我找些人来挑米吧,把虫子都摘干净,总能好些,不能浪费了。”
“也只能如此了!”小金挠挠后脑勺。
“再有,这件事最好别让辅国公知道!”小圆子考虑得周全,因为他知道这些米都是从夫人那里要过来的,如果载钺得知大米里生了那么多虫子,定然又要和夫人吵架!
“我明白!”小金立刻就会意了,他也知道这些米是从辅国公家里拉过来的,而且管家的是夫人,搞不好会因此而闹矛盾!
深夜,当主子和仆人们都睡熟的时候,门房的小屋内传来一阵阵隐忍的调笑之声。
躺在床上的正是耿烈,而另一个人则是府里的洗衣仆妇寡妇曹翠茹(汉八旗出身),翠茹三十出头,比耿烈年长不少,是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女人,身上rou乎乎的,是那种男人都不会拒绝的类型,她丈夫已经死了十年,无儿无女,多年来一直寡居,久旱逢甘霖一般的缠着耿烈要个不停!而耿烈也乐不得,妻子在老家种地,他一人在京城做事,总会有些寂寞,于是两人很快就勾搭在一起了。
看到翠茹慵懒的起身穿衣服,耿烈就将她一把搂过来道:“这么早就要走了?”
“有老于起的最早,可不能让他瞧见了!”她说完,在耿烈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可还想再让你陪我睡会儿呢……这样偷偷摸摸的真不尽兴!”虽然弄了两次,他还是不知足,想歇会儿再战,可翠茹已经不能再多留了。
翠茹靠在他胸口,柔声道:“你若真有良心,就把我娶了吧,那样整晚耳鬓厮磨还不容易么?”
但耿烈显得很为难,只得打哈哈:“我乡下还有婆娘啊,而且你还是旗人,咱两也就做个露水夫妻!”
“我非满人,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