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沅见她脸色不好,就关切的问:“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回爷,奴婢只是……只是!”话噎在嗓子眼儿讲不出来,她急出了一身冷汗!
“有话就说!”载沅为了不让她紧张,故意露出了一抹笑容。
春花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带着哭腔道:“求爷您别撵我出去,春花笨手笨脚,但是会学着多做些事情的,求您了!”
载沅方才反应过来,这还是怕被两位兄长连累,担心被赶出去,他赶忙将她拉起来,低声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你多虑了!”
春花这才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真的吗,爷~您不撵我走?”
载沅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由得用更加温柔的声音说道:“嗯,不撵走你……好好的在这里做事吧!”
春花这才露出了笑容,连忙点头:“奴婢会努力做事的,爷您一定长命百岁,您真是个活菩萨!”
这句话反而把载沅逗乐了,但因为碍于身份又不能直接乐出来,只得转身离开,向后院走去。
此时,侧夫人佟玉梅出现在厢房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行了个礼。
“爷~您回来了!”
玉梅个端庄秀丽的女子,今年三十岁,已经怀孕两个月,这胎若是生下来,将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
“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站着干嘛,快进屋儿!”载沅赶忙牵着她的手进了屋,他和侧夫人的感情最融洽,而侧夫人也是第一个嫁进门的,但是因为额娘不同意,才不得已让玉梅做了侧夫人,额娘选的叶赫那拉.惠琳做了嫡夫人。
“我刚才看您和春花聊天儿呢……要不然,过两年您把她收了吧,这孩子挺好的,很单纯!”玉梅坐到了椅子上,像是很无意的说着,然而却是考虑了很久的事儿了。
载沅愣了,坐在妻子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玉梅掩住嘴一笑:“把您吓了一跳吧?”丈夫是个木纳的书呆子,对男女之事有些迟钝,但如今她已三十岁,风华即将不在,也是时候再给丈夫选个妾了。
载沅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住的摇头:“你这是哪儿的话啊,我从来没那么想过,只当她是个孩子,更何况她那么年轻,若跟了我,岂不是耽误人家青春!”
“她马上十六岁了,再过两年刚好十八岁,虽然年纪比您小些,可她家里应当是同意这门亲事的!”她也和春花聊过,知道对方家在涞水,种地为生,日子过得不宽裕。
“此事不要再提了!”他赶忙摆手,谈这种事让似乎会让自己的斯文扫地,而且对玉梅也不公平,即便他是男人也明白没有女人真心实意想让丈夫纳妾,女人赞同甚至帮丈夫纳妾,都是形势所迫!
玉梅见丈夫刻意回避,也就没再张口。
刚好此时,嫫嫫端着滋补的汤水进来了,他们才很好的岔开了话题。
☆、相思无尽两相望
深夜,韩家潭却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相公堂子宾客盈门,点缀着京城的夜色,这里也是官宦富人们最奢侈的享乐之处,和色艺双绝的伶人们打茶围,社交应酬,洽谈生意,或是享受一夜的风流。百样的客人就有百样的需求,而为了服务客人,相公们也使出浑身解数,以求傍上几个阔绰的金主,那样眼前就有花不完的银子了。
载钺骑着黑马来到了“满堂春”门口,就有小厮牵了马进去照看了,守门人没见过他,但一看他的穿着就知道来的是贵客,赶忙上前招呼。
“满堂春”的规模不算小,进门有灰色的麒麟影壁,影壁后面就是宽敞的院落,二层红色小楼显得很阔绰,客人们往来不绝,不时传来莺莺燕燕伶人们的唱曲儿声,好不热闹!
“爷~您头回来吧,小的给您带路,挑个嗓子好的俊美后生给您唱曲儿!”守门的正说着,就看到老板白牡丹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牡丹笑容可掬的过来行礼:“金二爷,许久不见了!”
“白老板客气了,咱两可是老相识了,今天是你陪我,还是另有人选?”既然牡丹已经做了老板,那多半是不会陪客了,他应当尊重对方才好。
白渲“扑哧”一乐,连忙揽住他的手道:“您若是不嫌弃我人老珠黄,我倒是可以陪您,但我这儿可有几个很漂亮的伶人,您看过以后要是不满意,我再厚着脸皮招待您!”
载钺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多言,和对方上了楼,来到一间很大的厢房。
白渲即刻吩咐仆人上了饽饽和茶,又亲自点了几个菜,这才坐下小声问道:“您是来照顾我生意,还是寻人的?”
载钺明知他所指,却故作糊涂:“寻什么人,我就是来找点儿乐子的!”
白渲见他如此不坦诚也就没在揭他的老底儿,旋即唤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伶人陪侍。
伶人艺名碧月,生得清秀白嫩,身材苗条,即便是着男装看起来也有些难辨雌雄,应是个唱青衣的。
“金二爷,您想听什么曲儿呢?”碧月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