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出此刻佘彧的心情的话,那就是后悔,只有后悔
如果他没有明明知到贾维斯要搞事还独自一虫离开宴会厅,林川就不会在这时候告诉他闻已经怀孕的事情。如果他今天不知道闻意外怀孕,就不会因为震惊在楼上偷偷用脑壳拆墙。如果他没有因为脑壳拆墙耽误时间,就不会差点让贾维斯欺负到自己媳妇儿。
反正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当他从震惊中回神,匆匆跑下楼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贾维斯跪在地上,作势要给他媳妇儿磕一个,而他岳母一头冷汗的拦在中间,他媳妇儿也吓的瓜子都快拿不稳了的可怕场景。震怒的星盗头子根本来不及多想,反射性就抬起一脚,准备将贾维斯踢翻在地。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明明因为照顾对方350多岁的高龄,并未使出全力。虫高马大的贾维斯却还是直接飞了出去,径直撞翻了一旁的香槟塔和酒水台。透明的香槟,血红的红酒,以及绿油油的装饰苔藓全都粘在贾维斯灰褐色的发丝上,令他看起来比捡拾垃圾为生的流浪狗还要狼狈几分。
?
星盗头子缓缓在心中打出一个问号,然后就梗着脖子,假装镇定的绕过身边用如有实质的震惊目光凝视自己的岳母,走到闻身边,一脚一个,将那两只络腮胡大母0雌虫都送回了贾维斯身边。
“Cao了,这都什么脏东西,看给我媳妇儿吓的。”
清除了障碍,佘彧赶紧打量起仍旧后背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最后一枚瓜子,左手捧着一堆瓜子壳的闻来——虽然闻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但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隐藏在军帽下的发丝和背后的军礼服都已经全部shi透了,沉稳的表情中也透出了无法掩饰的紧张,连下唇都被他自己咬出了两块白痕。星盗头子心疼的不行,赶忙一把将闻的脑袋搂进怀中,像安慰自家被打雷吓到的大狗似的,轻轻拍打闻shi漉漉的后背。
他媳妇儿肚子里现在还揣着一个呢,要不是他回来晚了,哪能让这群虫子给吓成这样。
“吓着了吧?等着,哥给你出气。”
“雄主……”
闻确实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无论是顶着虫群质疑的眼神强迫自己安静的嗑瓜子,还是眼睁睁看着团长想方设法阻拦贾维斯对他下跪道歉,甚至挡在他身前,试图帮他分但责难一言不发,都让他需要拿出仿佛在战场上生死决战般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双手的颤抖。但他从未怀疑过雄主的命令,雄主说让他安静的坐在这里,边磕瓜子边等待,就一定能在瓜子磕完前出现,帮他解决眼前的困境。
果然,就在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枚葵花籽时,雄主回来了。
军雌忽然感觉有些委屈,明明雄虫已经按时赶回来了,但他就是觉得委屈——雄主明明说过,自己是他唯一的雌虫,这些不知道哪来的虫子凭什么介入他们的家庭。
闻的眼角一向藏不住情绪,瞬间便垂了下去,令他整只虫看起来都像只撒娇的宠物狗。他乖顺的趴在雄虫胸口,试图倾诉自己险些要被冠上非法控制雄虫的罪名,险些被贾维斯逼迫得身败名裂,险些连团长都被他连累,可他张张嘴巴,说出的却只有:
“这个吃多了嘴巴会干,您一次要少吃些。”
他不是喜欢撒娇的亚雌,那些脆弱的话也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而且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出来,雄主也一定能获悉他的情绪。
果然,佘彧马上嘶了一声,大声骂道:
“怎么?我命令我自己的雌侍一直坐在这儿磕瓜子还有虫子有意见?跟自己的雌侍玩儿情趣犯法?”
当然不犯法。
围观的虫子们讪讪的笑了起来,他们就说闻上校那么守规矩的虫子怎么会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呢,竟然是佘彧下达了如此诡异的命令——对,诡异,他们只能想得出诡异这一个形容词了。
别的雄虫给自己的雌虫下达……那种命令,都是让雌虫穿戴着情趣道具,在公共场合做出羞耻的动作,或在认识的虫子面前露出丑态,以满足他们的变态癖好。谁能想到佘彧的癖好竟然是让雌虫坐在那里一颗接一颗嗑瓜子不许说话啊!这真的也能算是“情趣”吗?!
不过……对闻来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无礼的行为,心中的煎熬感或许跟玩那种“情趣”也差不多?
只有卫安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真的想说句“犯了第四军团的军法”之类的狠话,却又碍于场合没能脱口而出。一直关注着他的卡尔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半拖半拉的带他钻进虫群,消失得无影无踪——佘彧将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后,他们再掺和下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那俩脏东西怎么回事儿?”
将众虫喝退,二当家才稍微和缓了声音,询问起事情始末。被他丢到玻璃碎片中的两虫自以为占理,立马“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哭号起来。
“佘彧大人!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
“是啊佘彧大人,我们也知道闻上校对我们有误解,但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