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穿云再度有孕以后,脾气倒是比之前有所收敛。因为他真切的感觉到,皎阳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初与皎阳相识,他两人都外貌出众,彼此几乎一见钟情。只是他敏感多疑,不如皎阳洒脱,算起来,总是皎阳包容他多些。可他是真的喜欢她,心甘情愿跟着她四处奔波,在这乱世中用自己那不怎么结实的身子骨为她承受孕子之苦。她也以一腔深情回报他的付出,对他照顾得事无巨细细致入微。久了,他难免恃宠而骄。上次有孕以后他害喜严重,对她几乎没好脸色。她也不恼,平日里任性妄为的巾帼小将军整日陪着笑脸,对他做小伏低。
这次不一样了。
他知道皎阳依然喜爱他,体贴他,只是不再无条件包容他的任性。他乱发狗脾气,她也不跟他吵,只是面无表情的离开,理都不理他,更别说像之前那样花尽心思来哄他。
对于皎阳的变化,姚穿云是高兴的。
从前,她那样无节制的纵容他,总让他心里不安,忍不住一直试探她的底线,他怕她会突然受不了他翻脸而去。如今她展现了自己的脾气,倒叫他安了心,觉得他们终于像对寻常夫妻,有摩擦,会和好,日子便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是以这次有孕他害喜依然严重,心里却比上次踏实,人也平和下来。
因姚穿云有孕之初胎息不稳,皎阳便将战事交与姚霏云,自己专心陪伴成日吐个昏天暗地几度见红的孕夫。怀胎三月后,姚穿云害喜状况渐轻,皎阳放下心来,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挽着他出门散步。
两人心情颇好,一路上笑笑闹闹,皎阳摸了把他尚未显怀的肚腹,调笑道:“什么时候才能大起来呀?我都等不及想听听动静了。”
姚穿云握住她的手,放在肚腹上揉了揉,认真道:“你仔细摸摸,有些弧度了。”只是那凸起还很浅,衣衫遮着便看不出了。
皎阳笑嘻嘻的跟着他的动作揉了揉,忽地神色一凝。
他疑惑道:“怎么了?”
皎阳仙尊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某处,星眸中划过一丝厉色,望向姚穿云时已恢复成柔和的眸光,安抚道:“无事,看错了。”络城地君那腌臜东西竟还敢偷窥她!皎阳心中冷笑,只是顾及穿云在,她不便动手。
姚穿云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迟疑道:“你……可是看到那疯子了?”
他倒是敏锐。皎阳摇头:“不是,若真看到那人,我定会过去杀了他。”说说而已,她怎么可能当着孕夫的面杀人。
下腹传来阵阵坠痛,姚穿云白着脸,轻喘着说道:“我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皎阳见他脸色十足难看,连忙扶着他走向马车,心中又给那络城地君记了一笔:她的穿云这是被那混蛋吓出心结了,只是提到而已,就动了胎气。
回到府邸,已成驻府大夫的金石言为姚穿云诊脉,说了些强调过千万次的养胎心得,又给写了安胎药方,才被皎阳放走。
姚穿云半卧在床上,苦笑:“我这身子,能顺利生出孩子吗?”上次也是这样,怀胎三个月后便日日腹痛流血,下不得床。
“别胡思乱想了。”皎阳递给他一碗安胎药,若有所思道,“你说过上次也日日流血腹痛,也是从这个月份开始的吗?”
他点头,饮下安胎药。
皎阳恍悟:姚穿云以凡人之躯孕育仙胎,若不得她这个仙尊滋养,必然是生不出的。上次她没陪在他身边,他便日日徘徊在小产边缘,能怀到六个月已是奇迹。想到这,她眼神瞬间亮起来,勾着唇角,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瓣。
姚穿云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凭本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你,你想做什么?”
皎阳蹬掉鞋子,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亲他:“我想到个安胎的法子,我们试试吧!”
姚穿云明白了她的企图,惊愕不已,瞬间涨红了脸,躲闪着她的亲吻,结结巴巴道:“别!别!皎阳,我、孩子、孩子还不稳……别……”
“怎么?”皎阳做出不高兴的样子,哼道,“顾着孩子,便不顾我了?”
“不是的!”姚穿云以为她真的气了,焦急解释:“没不顾你,只是我……我……力不从心……”
他本意是怕伤着孩子,皎阳却故意曲解,一只手向抬了头的小穿云探去,似笑非笑:“力不从心吗?我看你力挺从心的呀!”
姚穿云脸更红,被她撩拨的呼吸都不稳。他按住她作乱的小手,轻喘着,有气无力道:“别……别这样……皎阳……孩子受不住的……”
皎阳冷下脸:“给不给?不给我真生气了。”
“你!”姚穿云窘迫又委屈,腹中坠痛,小穿云更是胀痛难忍。他身体和心里都难受,眼角泛起红。
“算了。”皎阳收回手,掀被下床,“别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没意思。”
姚穿云拉住她衣袖,水润双眸中含着似怒似怨的情绪,咬牙道:“你怎能如此待我!”
“我怎么了?”皎阳真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