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按着那太监的办法托了人,回头穆淮却来问他:“你去见了太子?”
叶青点点头,道:“是。”
穆淮沉yin片刻,说道:“你我这样关系,你姐姐在宫里,也是尴尬。”
叶青轻轻叹了一声,道:“是我不好,我没能劝住父亲。”
“你父亲一直忧心功高震主,连你在宫里养着他都不敢提什么异议,送你姐姐来是常理。”
叶青低头苦笑:“姐弟共侍,传出话去又不知多不好听了,我既然让太子去打点,就是想让姐姐避一避宠,别叫她做了眼中钉。”
“你在宫里,她想不招人恨也难。”穆淮淡淡地放下杯:“到底,你是怨我。”
“臣不敢。”叶青正色起身跪倒在地:“臣亦对陛下有心,万死难赎。”
“起吧。”穆淮斜了他一眼,道:“我听着,说你受了惊吓,对着太子哭个不住,朕倒想问问,你是如何受了惊。”
叶青叩首,却不敢起身,只是默然无语。
穆淮笑了一声,也不搭理他,只坐在位上淡淡地喝茶。
福禄进来时,便见叶青在地上跪着,皇帝却在上首沉着脸。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多疼着叶青他是知道的,又为什么事发这样大的脾气?
他迟疑片刻,见礼之后道:“陛下,皇后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说来听听。”穆淮重把杯子放回,道。
“说是,皇后的侄儿酒后,打残了一个商人的嫡长子。”
“打残了?”穆淮微微皱眉。
“是,听说那嫡幼子是个双儿,自幼在家得人疼,皇后的侄儿看上了他,醉后轻薄,要捏他的nai子,那孩子哭着求饶,他哥哥护着弟弟,皇后那侄儿便叫人打断了腿。”
“那个双儿呢?”穆淮问。
“……被扒光了,当着他哥的面Cao得昏了过去。”福禄微微叹了口气,道:“听说后来愤恨之下,跳井自尽,好在叫家里人救了上来,皇后的侄儿听了却不依不饶,硬逼着商人家把人卖了过去,听说就拴在府门口日日打逼,说他不识抬举。他哥哥今科是个二甲进士,咽不下这口气,四处托人求援,探花郎看不下去,主动站出来请了几位御史一并上书……”
“本朝居然有这般有骨气的御史?”穆淮语气讥讽:“双儿不算人不是深入人心吗,不然也不至于无人拦着那个没轻没重的畜生。”
“倒也不是有骨气,实在是皇后那位侄儿闹得太过……那双儿日日哭喊,一条街都听得见,烦的好些官员都抱怨,才惊动了御史。”
“我固知如此。”穆淮冷笑了一声,嘲道:“一群不长心的。”
他顿了顿,却捂着头叹道:“皇后那边……朕可以申斥,这事却不好办。冤仇结了,苦主必定是不肯低头的,若是强令他们给个名声拉了双儿入府,反倒是害了人。恐怕是要皇后那位侄子得点苦头,若是罚重了,朕怕那些言官又要上书了……”
“……外戚欺压百姓,都到了这个程度,陛下还顾及他欺压的是个双儿吗?”叶青忍不住开口了。
“朕倒是不想顾及他们。”穆淮冷着脸沉声道:“可你以为那些御史就真的干净?他们自己欺辱双儿的事就做少了?前朝不许双儿为官,说他们下贱yIn荡,只该被人yIn辱。朕吵了几十年,才好容易安抚了那些世族允他们为官。也只能做些武将。这事你出去问问,除了你,指不定这事京中世家子弟一个都落不下,朕要罚他,其他人还不一同炸锅了?”
“难道还没天理了吗?”叶青匪夷所思地道“他伤了进士的事又怎么算?”
“朕可以禁足他,也可以申斥皇后的母家,但日后那位进士家里的日子呢?”
穆淮看叶青面色冷凝,低低叹了口气:“青儿,你这么看着我,到底作何打算?”
“当街强暴,理应处以极刑。”叶青坚决道:“就算对方是双儿,带回府中日日鞭挞,难道不是堕了皇后的气度?就这种急色之人,留着也是亏了皇后的家风。陛下的脸面还要不要?”
“刑不上皇族……”穆淮一边叹气,一边冲他眨眼:“你可明白?”
“臣只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叶青语气坚决:“恕一人易,绝一风难。若是京中子弟人人如此,京中双儿的日子还过不过?”
“你看看他。”穆淮指着叶青摇头失笑:“倒和我骂上了。”
“我只知道陛下该是个明君,此事震动世俗,绝不能轻拿轻放。”叶青伸手轻轻拉着穆淮的衣摆:“陛下难道不打算杀鸡儆猴吗?”
“唉……”穆淮笑着看了叶青一眼,温柔的把他扶起来,道:“你呀……就是叫朕喜欢。”
他揽了叶青在怀,对福禄道:“传旨吧,拿了那个畜生下狱。”
福禄看看叶青,眨眨眼,又下去了。
皇后听闻此事,本不愿意,求到太后那里,太后却反过来训了她一顿。说她还不如叶青知事,太子也同人递了话,说这事不该拦,叶青劝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