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这晚没有云,是个满月,万物寂静,廊上还有几盏灯亮着。这月,亮了夜的黑,夜晚竟也不显得骇人可怕。
江令婧穿了件深色的丝绸睡袍坐在窗边,一手支着头,眯着眼睛看外面的月色,月色落在她的面上,去了平日里的浓妆艳脂,竟是如此的素雅可人。凉风阵阵,舒适宜人,将她肩上的长发轻轻撩起,她整个人投身在这风中月下,惬意万分。
若是卓子也在的话,便是再好不过了。
虽是不愿去休息,但也有些乏了。她轻轻关上了窗户,合了窗帘,转身去床上。
这一晚,江令婧一个人缩在这张冰冷大床上,没了那人的体温,竟是如此的难已入眠、辗转反侧。
若是她在,定会把自己搂在怀里,暖手暖脚,还会板着张小脸跟自己说叫,边训边给自己掖好被角,然后亲着哄着她入睡。细细想来,自己竟是这般的舍不得她了。
江令婧越想心里越暖呼呼,勾着嘴角傻笑,当冰冷的感觉再度袭来时。不禁悠悠地叹了口气,把脑袋又缩进被窝一些,怅然若失。
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听到窗边传来扣扣的声音,也不欲理会,动也未动。这间房在二楼,想来应是闲来无事的鸟儿闹着玩罢了,
她并不担心安全的问题,井家在这镇上算得上是土皇帝,没人有胆子在井家造次,肆意的很。
"扣扣。"
"江儿。"
这夜里静的很,虽是压低了声音,也叫她听个清楚了,确是那人的声音。江令婧全身一抖,掀被下床,心生欢喜,动作也稍显慌张。
她着急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床边奔去,若是照见了镜子,势必能看到自己镜中自己欣喜若狂的模样。
她拉开窗帘,外面爬墙的正是她的大狗,穿了一身松垮的深色衣服,帽檐压的极低。她打开窗,瞳孔晃动,连忙叫她进来。又是喜又是怕,这屋子是二楼,万一一个不小心落下去了,免不了要遭几天罪的。
卓子爬到窗框上,一蹦,就进到了屋子里。起身还没站稳,面前的人就撞进了怀里,紧接着就是腰上一紧,她含笑,搂着江令婧,只听怀里人低低的呢喃。
"你怎么来了。"
卓子搂着怀里的人,埋头在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味,觉得分外安心。
"我想你,想得心里绞痛,怎么都睡不着。我翻出了你穿过的衣服抱着。"
说到这,卓子顿了顿干笑两声,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开口。
"哪成想,越闻越想见你,后来竟是一刻都忍不了了。"
夜半三更,守夜人本就困觉,加之井百这人孤傲的很,并不觉得谁有着熊心豹子胆,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是以府里的守卫并不多,卓子没费多少力就溜进来了。
她说话向来如此,清亮直白,总是叫人听了以后心里甜滋滋的。
"江儿怎也不睡,是也想我了吗?"
江令婧窝在她怀里,不愿动,瓮声瓮气的开口。
"我睡了,谁给你开窗子放进来?"
卓子嘿嘿笑两声,打横抱着江令婧回了床上。支着身子给江令婧掖被子。
今夜的江令婧似乎十分喜欢看她,目不转睛,神情柔和得都要滴出水来了。卓子心里美滋滋,忍不住俯身去亲吻她耳畔面颊唇,一处都不落下。
江令婧宠着她,笑眯眯的受着,忽然眉眼又弯弯,往前凑了凑抱住卓子,低声开口。
"我也想你,睡不着。心里空唠着,难受得很。"
56.
天还未亮,江令婧人已经醒了,她侧躺着看身旁的人,眼神清明。
眼瞅着这天就要泛白了,她狠狠心,推弄着卓子给她叫起来了。
以前她没旁的心思,招卓子来府上也只是为了寻乐。
寻常寻乐,井百从不会管她,还时常笑眯眯的怂恿她去玩些新花样。
"若夫人早早想通了,我们的关系也不用弄得如此剑拔弩张,本可以过些舒坦快活日子的。"
而现在不同了,她与卓子两情相悦,若是叫井百知道了,那变态定是要发疯的。
"去穿衣服,趁着天没亮回去,别叫人瞧着了。"
她还做着梦,这会一醒过来,瞧着什么都觉得不真实,脑袋发疼,搂着江令婧呜咽。
"别闹了,去穿衣服。"
江令婧捏着她的后颈揉了一会,那人似是听进去了,老实的不动了,从江令婧怀里起身,就是眼睛还睁不开。江令婧又伸了只手托着她的小狗脑袋给她揉眼睛。
"唔。"
揉了一会儿,卓子抓着她的手放下,起身去穿衣服。三下两下就穿完了,又上了床,把江令婧捞进怀里,她盘腿坐着,分开江令婧的双腿夹在自己腰间,窝在江令婧颈肩腻歪。
"你早点来找我。"
江令婧含笑,摸着她的头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