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沉又是嘿嘿地笑,“你先看看这小家伙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啊。”
“公的,我看过了。”
“什么时候看的?流氓!”
又是一脚踢过去,得亏他穿着皮鞋呢,要不这靠背准被他踹出个洞来,闹来闹去的都到家了,也没给小狗崽取出个正经名字来。
佟沉跟进了柳皓烟的小院,柳皓烟换衣服,他抱着小狗在院里坐着等衣服。虽说他爹不在柳皓烟这儿留宿,可那身衣服脏了,要是柳皓烟拿去给丫头洗,再被洗衣房添油加醋地传个话,免不了又生事端。
他一手托着已经睡着的小狗,一手摸着桌上的茶杯沿儿,转头看向院外立着的丫头,“香荷?”
“哎…二,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没事儿,你娘身体好些了吗?没试试西医?”从他爹给柳皓烟院里指派下人开始,他就都打听好了,他爹对柳皓烟还挺放心的,没安什么眼线。
“没,西医药贵,也没用过,不敢用。”
“我同学有学西医的,专业着呢。他那儿是个独立诊所,刚开起来也要名声信誉,价格低,赶明儿我跟他说一声,给你娘看看。”
“这…这,多谢二少爷!多谢二少爷!”
“害,没事儿。”佟沉拿着茶杯盖点着桌面,“香荷,我爹不喜欢柳先生穿男人衣服,今天柳先生穿的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忘了!”
香荷立刻会意,“旗袍,青色的,配的白鞋子!”
第11章
柳皓烟把换下来的衣服和银钱递给佟沉,扭脸看了看远处清扫院子的香荷,挺周正的小丫头。他刚刚在屋子里只想着快换衣服没注意听,但也知道佟沉跟人家聊天了,“看上了?可不要欺负人。”
“想什么呢,没有。”
柳皓烟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群少爷往后不娶个三妻四妾的才是稀奇,只是苦了那些像香荷一样,没有家世支撑的丫头。
“我真没那个意思!你爱信不信。”
“嗯,你没有。衣服也拿到了,二少爷请回吧。”说着就去抱佟沉怀里的小狗,佟顺昌说了,要他安分些,不要跟少爷走得太近,也不知道一边让佟沉带他出去一边又让他保持距离究竟是几个意思。
结果佟沉双臂一环把小狗挡在了怀里,“我儿子睡觉呢,起开。”
柳皓烟刚想问一句怎么就成你儿子了,院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的家丁两人都认识,是佟老爷身边的杨伯。
“二少爷,四姨太。你们可回来了,老爷叫四姨太呢,前院来了人,说您当街打人了,老爷可气坏了!”
柳皓烟身形一僵,下意识地理了理披肩,“知道了,这就过去。”
拜托佟沉把小狗安置好,跟着家丁匆匆赶到前院。他脚上磨破的地方还没好全,好不容易穿了半天的舒服鞋子,这下又把脚挤进了细瘦的高跟鞋里,酸痛加了倍。
前院很安静,大夫人和佟老爷坐在主位上,三姨太喝着茶叶坐在一边,“妹妹不用担心,老爷都给你解决好了,只是赔银钱事小,坏了佟家的名声可就罪过大了呀!”
柳皓烟低头不语,他是打人了,可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张春芳放下茶杯,捏着帕子点点嘴角,“今儿早上我还说呢,老爷向来不喜欢猫猫狗狗的,家里谁都不敢养,这下竟专门给四妹买去了。只可惜呀,四妹不领情啊。”
柳皓烟听着张春芳尖利的嗓音十分厌恶,“老爷,今儿那人在街上非礼一个姑娘还不承认,我看——”
“你还狡辩!”佟老爷一巴掌拍在桌上,把茶杯震得叮当滥响,刚才一壮汉搀着他七十多的老母亲跪在佟家门前求公道,说佟家四姨太冤枉人还当街施暴,让镇民看尽了笑话。
若柳皓烟乖乖认个错也就罢了,偏偏晚归还不认账,他们做生意的都要讲究一个名声,柳皓烟实在是太不懂事。
进了佟家没几天就嚣张到敢当街打人,不好好教训可怎么得了,一个歌厅里出来的兔儿,还真以为自己姓佟了?佟老爷越想越气,分明在丰乐时乖得很,怎么进了门就这样招人厌烦。
“回老爷,不是狡辩,我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跟您说的,但那人确确实实当街非礼一个姑娘——”
“闭嘴!”佟老爷气得胸口起伏,举起茶杯砸过去,瓷片碎了一地,茶叶都溅到了柳皓烟的裙角,“你真是…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气得不仅是柳皓烟坏佟家名声,这只是个由头罢了,说实在的,北镇佟家独大,一两个穷鬼翻不起风浪。他更气的是柳皓烟在街上像个男人一样打了另一个男人。
姨太太,怎么听都是个女人身份,他自己都快相信柳皓烟是个女人了,可柳皓烟却总是一次次地提醒他,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刚才那壶茶是刚泡的,还冒着热气,把柳皓烟的脚腕儿都烫红了一片 。脚腕刺痛,柳皓烟往后躲了躲,他咬着牙,“回老爷,我没有狡辩,当街sao扰别人是他的不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