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元素素便愣住了。
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凝着一脸正色的元正初,轻轻问道,
三哥,喜欢上谁了?
元正初刚要开口,只见下一秒,元素素的柔荑便竖立在他唇前,
罢了,三哥别告诉我了。
说完,元素素低下头,眼眸黯淡,两只食指绕来绕去地打圈。
她知道,自己的三哥早晚要娶妻生子,早晚要离开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日居然会来得那么快。
可是只要不到成婚那一日,那三哥便还只属于她一人。
元正初饮完绿豆汤,嘱咐了翠竹几句话,便起身走了。
他从琉璃居出来时,夜已经很深了,凉风吹在身上,倒令人觉得浑身寒津津的。
忽地,元正初想到京城的夜晚最是寒冷不过,也不知道苏云青现在怎么样了?
他抬眸,望向高悬夜幕的婵娟。
原来失去了,才惊觉那人是如此重要。
皓月当空,将军府的夜安静极了,府里的大多数院落都熄了灯,唯有晚夏居依旧烛火通明。
苏云青双手被捆绑于胸前,整个人无力地依靠在床边。
丫鬟碧落跪在苏云青身边,手里端着碗紫米粥,右手勺起一汤匙,正欲喂给苏云青。
只见苏云青紧咬双唇,脸上灰白一片,始终不肯进食。
姑娘,多少吃一点吧。都快两日没有吃过东西了。
碧落几乎带着哭声劝说道。
碧落心里清楚,要是这姑娘真出了什么事,将军还不得第一时间杀了她。
一想到慕容将军的脾性,碧落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般砸了下来。
然而苏云青没有理她,只是把头撇到一边,神情淡薄,仿佛看透生死般漠然。
虽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可是在这将军府,她像个囚犯一样被绑着。
这样受尽屈辱的活着,又有何意思?
如果死了,倒也是种解脱了。
就这样,一连几日,苏云青都没有进食,这可把碧落等丫鬟急得团团转。
慌得每日三次把苏云青的情况报告给高不危。
高不危也如实地禀告给慕容述。
可是慕容述却置若罔闻,仿佛完全不记得苏云青这个人。
从那晚起,他便再没有踏足过晚夏居,除了偶尔进宫面见萧王,剩下的日子便都去校场视察张愫等训练新兵,直忙到后半夜才回府。
慕容述没有表态,高不危也没有法子,除了嘱咐丫鬟好生照顾之外,实在也没有其它更好的主意。
急得碧落哭得两只眼睛肿如核桃,如果姑娘真不行了,那她肯定也活不久。
倒是另一个丫鬟红珊,想了个巧宗儿,把人参熬成水,再用绣帕子浸满人参水,一点点洇在苏云青干透了的唇瓣上。
苏云青虽想拒绝,可是身体已经虚弱地动不了,只得垂着头,任由她们去。
这人参水也拖不了几日。我看姑娘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碧落看向红珊,满脸担忧地说着。
你上午回话,高管家怎么说?红珊用帕子在碗里沾了点人参水继续往苏云青唇间抹去。
高管家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好生照顾。
闻言,红珊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真出什么事,我俩肯定也活不成了。
于是,两丫鬟一合计,索性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自己去找慕容将军把情况说清楚。
这日,夜已极深,慕容述才从校场打马归府。
一进府门,就见到有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慕容述大怒,厉声呵斥,谁!
红珊握紧了拳,哆哆嗦嗦地走到慕容述跟前,双膝立马跪下,连头都不敢抬。
回将军。奴婢是晚夏居的侍女。
晚夏居?
慕容述拧眉。
什么事?
慕容述的声音居高临下,带着一丝不耐烦。
回将军。前几日将军带回府的姑娘,身子实在不好,也吃不下东西。奴婢瞧着姑娘身子越来越虚弱,想着
说到这里,红珊闭着嘴也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她不知道将军到底是想让这姑娘生还是死?
身子不好?有多不好?慕容述没什么好气地反问,话语里甚至还带着些嘲讽。
这红珊嗫嚅着,咬咬牙道,姑娘被绑着,又不吃东西。更没有大夫来瞧,情况实在很坏。
红珊想了想还是把快死了三个字咽回了肚里。
没死,就别来烦我!
冷漠无情的声音从慕容述薄唇中发出。
说完,慕容述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只留下跪在原地的红珊。
其实他这几日过得也实在不好,心中总是记挂着小野猫。
每次高不危过来向他禀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