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元府。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房檐之上,元正初迈着步子,径直前往琉璃居。
刚到门口,便见元素素正低眸抚琴。
一曲方罢,元素素才发现元正初居然坐在梨花椅上看着她笑。
三哥,你可吓坏我了!元素素连忙用小手拍着胸口,嘴里娇嗔,什么时候来的,都不说一声!
今日怎兴致那么好,倒弹起高山流水来了。元正初嘴角衔笑,前几日不都弹湘妃怨吗?
元素素站起来,走了几步,方在元正初旁重新落座,脸上则带着满满的笑意,
才不告诉你呢!
说罢,便接过翠竹递过来的月饼边吃边偷笑。
二爷从京城送来的,三爷可吃一个?
翠竹又递给元正初一个小瓷盘,只见盘子里正摆着一枚色泽金黄的月饼。
元正初伸出修长的食指,轻刮了一下元素素的鼻尖,故意问道,
素素不是恨二哥恨得牙根痒痒,怎么现连他送来的月饼都愿意吃了?
好啦,告诉三哥。元素素放下手中的月饼,笑道,父亲刚收到二哥寄来的信,说与二皇子的婚事暂且不议。
素素这么开心。元正初替妹妹拂去嘴角的残渣,打趣道,可怜二皇子一片痴心错付。
闻言,元素素差点被月饼呛到,嘴里不屑道,
他连见都没见过我。何来的痴心?不过把我当作和二哥绑在一起的麻绳罢了。
三哥可知道,我和大哥求了娘亲多久,娘亲才愿意写信给二哥。元素素喝了一口清茶,心有余悸道,幸好近日,二皇子以前那些强抢民女,私收贿赂的事被人翻了出来。圣人大怒,二哥这才肯松口。
三哥,二皇子那事可与你有关?元素素突然话锋一转,笑盈盈地看向元正初。
就你聪明!元正初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当然与他有关,幸好以前在京城,手头攒了不少关于二皇子的案件。不过找人捅出去,又得避着他二哥,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忽地,元正初只见自己妹妹眼眶发红,忙问道,
怎么了?
三哥瘦了元素素看着元正初憔悴清瘦的脸颊,声音顿时沮丧了起来,衙门事很多?
嗯。元正初低低应了一声,又笑道,所以你不准不乖,惹你三哥担心!
我哪里不乖了?
昨日喘疾药都没喝。元正初看着元素素正色道,现在换季,怎能不喝?
奇了怪了,三哥最近连府都不回。怎么连我弹什么琴,有没有吃药都知道?
元素素眨了眨大眼睛,满脸疑惑道。
旁边的翠竹忍不住笑出声,三爷担心小姐,日日都叫奴婢去衙门问话呢。
三哥监视我!元素素佯装怒意。
你乖乖吃药,不就不监视你了?元正初一本正经道。
元素素歪了歪脑袋,小嘴委屈巴巴地嘟囔着,三哥总有理!
元正初又坐了一会,亲自看着元素素喝完喘疾药,才大步流星离开琉璃居,径直出府,回了衙门。
一到衙门,就见季淑柔的侍女琥珀跪在衙门口。琥珀看到元正初,仿佛看到救星般冲了过来,
求元大人救救我家小姐,自从小姐那一日和大人从山上回来后,就几近绝食
琥珀的声音不大不小,倒是吸引了不少围观百姓。还没等元正初开口,韦沧已经黑着脸呵斥,
官府重地,岂容你胡闹?
别说元正初厌恶季淑柔了,连韦沧都对这个季小姐没有半分好感。
死缠烂打,简直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你带路吧,本官去见你家小姐。元正初冷冷道。
大人!韦沧赶紧阻拦。
无妨。元正初依旧神色冷淡。
倒是琥珀闻言大喜,立刻带着元正初来到季府,又把他引进季淑柔的闺房。
季淑柔听到脚步声,连忙从床榻上坐起来,一张小脸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大人怎么来了?季淑柔嗫嚅,脸上浮起一抹羞涩,这是淑柔的闺房
元正初虽进了房间,却只立在门口。视线瞥了一眼季淑柔的发髻,却见云髻峨峨,只斜斜插了一支银簪子。
元正初收回视线,望向屏风上的海棠春睡图,嘴中冷笑道,
本官不来,季小姐的戏又怎么唱得下去?
季淑柔摇摇头,大人说什么?淑柔不明白
季小姐日日带着的那支凤钗呢?元正初忽地走到季淑柔的梳妆台前,打开妆奁,只见里面空荡荡,竟连一样首饰都没有。
季淑柔被元正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不由得攥紧拳头,柔嫩的掌心顿时红起一片。
季小姐所有首饰都被山贼掳去了吗?元正初凝着季淑柔眸子,逐字逐句问道,还是压在了西市的诚信当铺店?
季淑柔掩起眸中的那抹慌张,带